他可是国公府长房嫡三少爷!堂堂世子爷!
这薛宝嫦哪里来的胆子,敢让他搬出去!
当下,撸袖子,大步进了屋,挥手把下人都赶了出去。
薛宝嫦已经洗了手,坐下用膳。
刚拿起筷子夹了个金丝卷,瞥见顾砚洀也跟着进来,微皱了皱眉,道:“你进来干嘛?”
昨晚不愿进,今儿巴巴跟进来。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
顾砚洀瞧着她那张带着睡好吃好的红润光泽的小脸,不由更加生气。
“这里是国公府,不是你薛家,我怎么不能进来?要走也是你走!”
薛宝嫦咯吱咯吱吃着金丝卷,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儿。
这里往后可是她的地盘。
“我呢,是你们顾家三书六礼,八抬大轿从城东西郊的薛府,踩着大红毯抬进这上京西城的靖国公府的。
你说让我走?你有什么资格啊?你是老国公还是国公爷?你若是一纸和离书摔这,没有你祖父,父母同意,照样无效!”
顾砚洀一张俊美的脸气得通红。
的确,当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根本违背不得。
现在这个国公府依旧是他祖父和父亲做主。
薛宝嫦虽说其母现在是商户,又是在乡野长大,可她母亲因为救过他祖父一命。
这救命之恩,导致整个国公府都拿她当座上宾,连他的父母刚刚也是对她格外喜爱,说她端庄懂事。
怎么对着他的时候,粗鄙又蛮横呢!
这个会变脸的女人,分明就是只狡诈的小狐狸!
“总有一日,本世子将你和你的铺盖一起扔出国公府大门!”
顾砚洀气道。
薛宝嫦眯着眼,弯着唇角,享受着香甜的米粥,置若罔闻。
“那我拭目以待。”
说罢,继续啃着她自创的肉夹馍,悠哉悠哉吃着麻辣鸡丝。
一股麻辣鲜香的味道,让顾砚洀的肠胃也跟着咕咕乱叫。
他脸色更加涨红,偏偏下人们刚才给他赶出了屋子,没人给他台阶下请他用膳。
他也不知怎地,也许是怒火上头忘了走,就这么气急败坏,眼巴巴瞪着薛宝嫦吃吃喝喝,坐在一旁生闷气。
薛宝嫦不理他,吃完饭,跟国公府夫人打了个招呼,说去买一些东西就出府去。
马车里。
绮蓝托着腮笑道:“小姐,幸好那小花的卖身契是活契,奴婢才能替她办了赎身。
顾大小姐的嬷嬷只能干瞪眼,回去给她主子禀报去了。
小花走时,奴婢把您给的银两交给她,她不肯收,奴婢没辙了,就把银子硬塞进包袱里,她才收下。
那小丫头,在大门口对着咱院子方向磕了个头,说这辈子都不忘您的大恩。”
薛宝嫦很欣慰,小花这孩子有感恩之心,她没有帮错人。
“她小小年纪,是独自走的吗?家中可有亲戚?”
“她说先去寻在码头做工的哥哥,码头离咱们府邸不远,往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