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晚说服自己,因着萧承寅的父亲不喜萧承寅,只喜续弦所出的嫡次子萧承景。
萧承寅为了争夺在萧家的一席之地,也为了她在萧家能够好过一些,他是真的很忙很累很辛苦,不是故意冷落她的。
可当她被扫地出门的那天,她亲眼见到萧承寅亲自迎了另一位女子进萧府,那脸上的温柔和笑意是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她过继而来,精心教养成翘楚的一双孩子扑向那个女子,喊着娘亲。
萧承寅说,那女子才是他真心想娶的人,他将那女子抬为续弦,那双儿女落到了她的名下,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那年,是她嫁给萧承寅的第十八年,那双儿女,却有二十岁。
她不甘心,日日守在萧家门口,想要向萧承寅解释关于那个晚上和那个被他亲手杀死的孩子真的是他的骨血。
可门房欺她,辱她,打她,骂她,她像极了一块臭抹布,在冰天雪地里被人一次又一次丢弃。
而萧承寅从头至尾都只是冷着眼旁观这一切。
她身上骨头断了,五脏六腑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
已经吐出好几口血的她还想要爬到萧承寅的脚边,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
萧承寅给了她这次机会。
她高兴极了,哪怕她被安排成了萧承寅和那位新夫人的侍寝婢。
她亲眼见到他们在她睡了十八年的床上颠鸾倒凤。
这是她第一次清晰地见到萧承寅在床上的模样,凶猛霸道,全然不似那晚对她的温柔。
她以为,萧承寅在气她,新夫人只是他让她吃醋的工具。
这个认知在她当侍寝婢的第十日破灭了。
这十日以来,萧承寅夜夜与新夫人缠绵。
心中嫉恨的沈向晚在为新夫人擦拭身子的时候不小心用了力,指甲在她身上刮了一条红印。
萧承寅疼惜地将新夫人抱在怀里,看也不看她一眼地命人拔掉了沈向晚十根手指的指甲。
一根一根,十指连心。
她愤而质问,萧承寅嫌恶她聒噪,又命人拔掉了她的舌头。
她痛彻心扉,呜咽着冲过去想要撕咬萧承寅和那位新夫人。
萧承寅猛地一脚踹过去,将她狠狠地踹向桌角。
他说,“沈向晚,你闹够了没有,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对于你我一直是利用。你的父母是我亲手解决在破庙里的,他们在临死前还在求我放你一条生路。我对你们沈家的恨不亚于对我父亲的恨。我看到你的每一眼都让我觉得恶心。”
沈向晚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悔恨的泪水从眼眶涌出,与从嘴里喷出的鲜血混在一起滑落在地。
为了眼前这个男人,她背弃母族,双手奉送全部嫁妆助他成势。
私下替他解决了无数拦路石,手上沾染上百条人命,其中甚至还有他萧承寅的小叔,萧阑夜,那个萧家唯一关心过沈向晚的人的命。
为了眼前的男人,沈向晚丢掉了良知,丢掉了自己,丢掉了家人,甚至丢掉了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