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宫门出来,五六个禁卫军身着甲胄,骑高头大马护送一辆华贵轿辇,这其中就有一身青衫布衣的卫风。
卫风顶着一个禁卫军的头衔,看似没什么特别之处,但其他禁卫军在他面前却不敢造次。
从皇宫正门出来经过主道朱雀街,街道宽约四丈,两侧酒楼当铺首饰店鳞次栉比,软轿马车往来频繁,摆摊叫卖声此起彼伏。
穿越过来后,生怕这是个战乱纷飞,食不饱腹的朝代,没想到入眼皆繁华,颇有宋唐盛景。
这般,日后若离宫,也不怕死于战乱温饱。
庄严气派的于伯候府前,道路肃清,两侧护院婢子严阵以待。
于伯候身着朝服,两位姨娘和两个庶女也衣着得体。
这么一看,家中的主子,唯有长子于长臻未夹道相迎。
于紫芙踩着脚蹬由青蔓扶下车,为了遮挡面部,她还特意戴了面纱。
“芙儿啊,你受大苦了,”
男人年过五十,鬓角半白,刀刃舔血的生活过了半辈子,生死不惧,可此时,看到自己女儿的刹那眼圈红了,喉头哽咽。
待于紫芙见到眼前中年男人,还是不免整个人愣住了。
是了,于紫芙与她现实中的脸一模一样,记忆中于父也同她的父亲一般,世上竟有这等巧合之事?
正要说话,于承宥握住她的双手就是哭诉。
“都是爹爹的错,爹爹走的时候千叮咛万嘱咐,让小皇帝看在爹爹为景朝当牛做马的份上,好好照顾你,那小皇帝当时答应的好,没曾想爹刚离开半年他就把你打进了冷宫,爹爹悔啊,早知竖子卑劣,就不应该听信他的花言巧语,抛下我可怜的女儿一走就是五年。”
于父在外带兵打仗的缘故,说话嗓门大,哭诉声音更大,惹得来往百姓频频而视。
于紫芙看着眼前之人,不知如何开口。
眼前的男人若是再白一些,说话语气再强硬冷漠一些,简直和她爸一个样。
可是她爸从未和她说过这么多话,他也从未为她眼红落过泪。
她也没什么值得爸替她哭的。
上百年的中医世家,父母是医学界的权威学士,全国各地的做学术研讨,演讲授课。
他们一年见面的机会可以有一回吧,他们总还记着家中有个女儿和她年迈的爷爷。
如此优秀的父母如何能忍受的了平庸子女。
她并不是那种学一遍便能熟记于心的聪明孩子,需日夜苦读,拼了命的熟背计算,才能成绩斐然一些。
就算这般,也只是勉强达到他们的及格线罢了。
夸赞的话,宽慰的话,是从未有的。
看着老泪纵横,嘴唇颤抖的于父,她感觉有些不适,有些惶恐,有些滑稽,还有做作。
她可从未想过她爸哭的样子,那天之骄子从未有失意的时候。
“爸.....”她试探性的叫了一句。
“芙儿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呀,你知不知道爹爹有多想你,爹爹想你想的茶不思饭不想,得了病给你送去书信,本以为你当天就回来了,可这都过去了多少天,你怎么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