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今进了火锅店,要了个四人卡座,点过菜,开一局消消乐打发时间,还没消两下,手机被伸过来的一只手抽走。
陈述利落锁屏,坐她对面,把手机还给她:“多大了,吃饭不许玩手机。”
二十刚出头的小伙儿眉目俊朗,简单的三件套职场正装显得整个人朝气蓬勃。
陈念今微笑:“你看看,还要再点点什么?”
姐弟俩自小口味就差不多,两人也经常约着吃吃喝喝,谈谈心,聊聊天。
“够了。”陈述随意扫了眼,“我最近减肥,你多吃点。”
“你都抽条长了,这么瘦还减什么肥。”陈念今咕哝,“实习生活怎么样?”
“还行,我们老板年轻,和他哥们合伙搞的律师事务所,平常挺照顾我。”陈述往沸腾的汤里倒菜,抬眼问陈念今,“你呢?”
“我也很好啊。”她没心没肺地捞菜吃。
知名学校毕业,即便保研成绩不理想,也不至于沦落到去做幼儿园老师。
他知道,姐姐不得已。
这一切的缘由,都要归咎于当年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
陈述伸手入了西裤口袋,掏出条玫瑰金的手链递过去:“买得急,没包装,别介意。”
连首饰盒都没有,得是多急。
急还知道撕掉价格签。
陈念今爱不释手,嘴角止不住弯起:“破费了,我很喜欢。”
“破什么费。”陈述没好气伸手说,“我给你戴上。”
链子贴上皮肤冰冰凉凉的,这也是陈念今时隔四年再次往手腕上戴首饰。
她的第一条手链,被那个男人攥在手里。
是陈念今无法忘却的早晨。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不敢看,不敢拿回链子,就那样狼狈地落荒而逃了。
她心情似乎不好,不同于往年过生日,今晚很容易就醉醺醺的,眼睛蓄满水雾。
陈述不会喝白酒,当然也不得任由她喝。
他适当把白酒拿开,开罐啤酒给她。
陈念今把自己最近经历的事情东一句西一句地倒出来,潜意识避开江域这人。
听得陈述一阵拧眉头:“你这什么幼儿园,正规吗到底?”
陈念今手抵着额,抽泣着,面色酡红一片:“不管怎么说,错的都是我。”
“你吃点菜。”陈述说。
陈念今吃了一块菜,神游片刻忽然扯到其他事:“我后悔了小述,我不该把孩子给他的。”
敏感的第三人称入耳,陈述熟练打开手机录音,屏住呼吸问:“他是谁?”
“不知道。”陈念今醉眼朦胧地摇头,“不知道他是谁,我太慌了,没敢看他。”
“姐,你说实话。”陈述压低声音诱导,“是他强-奸你的是吗?”
陈念今不至于醉到这个程度,眼底清明几分:“不是,是我敲开他的房门,和他谈了些话,但是我不记得谈的什么,也不记得他。后来我抱着他不放,当时是醉了,但这一段我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