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白轻声凑到我耳边。
“不知道。”
她不该来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不会因为她这点愚蠢的行为而感动。
19
周怀川如愿被抓了,离开前不吵不闹,只是瘫软了身子,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充斥绝望。
他或许,会想自己已经做到如此细无巨细,为什么会出差错?
可他不想想,我怎么可能蠢到让一个随时对我造成威胁的人,猜到我的密码锁。
聪明的人,都会给自己找好后路的。
我又何尝不是?
他应该会有很多疑惑吧?为什么这是一个局呢?
为什么我一个看起来柔弱无比女性,能如此镇定地面对遭遇。
就让他猜吧,没有答案地去猜,苦难没降临到他头上,他是不会懂的。
希望直到死去,他能明白。
20
做笔录回去的路上,简白脸一直沉着,就连拧矿泉水的手臂青筋都呈现紧绷状态。
我知道,他在怪我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好在他很听话,按照我给的时间,打开了那我的电脑,按照提示报了警。
“谢谢你啦,简白选手。”
我把真知棒拆开,打算用来哄他。
小屁孩还挺好哄,等我把早已准备好的蛋糕放到他面前。
他阴沉到几近能滴出水的脸,终于转晴,不禁失笑。
“你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我把灯关了,点燃蜡烛,火光跳跃在彼此之间,我忽然间很感慨。
以前周怀川的生日,从来都是在包厢和兄弟过,我从未有机会给他过。
现在看来,幸好这个机会没到我手里。
“许愿吧。”
我冲简白笑。
很庆幸我的选择没错,让他成了似朋友似家人的存在。
“茫茫暗夜,这束光真炽热。”
不过数秒,简白便睁了眼,
冷不丁来了句。
“……”
我怔住:“你是许愿还是朗诵呢?”
他弯眉一笑,“我是在感慨,谢谢你啊,如意。”
他以前都是叫我如意姐,现在却变了,年下不叫姐,这小子有点野啊。
不过看在他过生日的份儿上,我也没说什么。
“你可以说出一个愿望,我帮你实现。”
“真的?”
“当然。”
他歪着脑袋细想,“那就,祝你逃出苦难,向春山吧。”
光拓在他脸上,明晃晃地勾勒出侧脸轮廓,确有神情。
于是听到这句话,我愣了很久。
恍然想起重生回来的那晚,光怪陆离的梦境中,闯进的那道颀长的身影。
那人逆光而来,西装革履,气质矜冷,藏在迷雾中,看不清脸。
可每个脚步声都在我心里落下烙印。
擦肩而过时,我心脏漏掉半拍,好像有什么掉了。
迷雾散尽,我脚如灌铅般动弹不得,回头看去时,空落落一片。
周围只剩我一个,还有一本名为《次第花开》的书。
晚风吹散我垂落在耳后的发丝,枫叶轻舞,落在扉页,好似要染上了一片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