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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祖母微微一抬手,她身后的两个老婆子就要将娘扔进河里。
“老夫人!步步还小,不能没有娘啊!就算为奴为婢我都认了,就让我再多照顾步步几年吧——!。”
娘亲凄厉的声音在那个雨夜显得是那么的弱小。
她的头都已经磕出血了,祖母却还是没有半点怜悯。
好像最后命人将娘亲再打捞上来,就是她最大的仁慈了。
我没忍住揉了揉膝盖。
“罢了,好歹你也沾了点我们林家的血,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起来吧。”
对我的惩罚这样就算过去了。
但我在侯府的日子却不会这么过去。
本就如履薄冰的生活,没了母亲的庇佑,这日子过得越发艰难了起来。
起初只是月例变少,后来是直接没有。
嬷嬷为了我能吃得好些,甚至变卖了自己的嫁妆。
“小小姐,总会有一天熬出头的。”
“我已让人送信给舅爷,既然他们林家如此草菅人命,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在嬷嬷的安抚下,那一觉,我睡得很安稳。
3、
只靠嬷嬷那点微薄的嫁妆,根本撑不住我们二人。
我出去揽过活,还没干到第二日便被嬷嬷发现,挨了一顿骂。
“小小姐,银钱的事你莫要担心,老奴自有法子。”
我不知晓嬷嬷口中的法子是什么,只能每日看着她的身子越来越单薄。
只是还没等到舅舅的到来。
我们这里就先生了变故。
我要被嫁人了。
对象是朝中有名的大臣,一个四十有三的中年。
“林秽,就你这身价,能得个妾室的位置就不错了,可别那么挑了。”
长姐拿起帕子掩唇娇笑。
“我呸!”
“你们林家果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嬷嬷咳嗽得很厉害,脸都涨红了。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我。
“不过是个老仆,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放肆!”
明明祖母平常最看重长姐的教养,今日却是纵容她扇了人。
“祖母,不是说家里的晦气还没除干净吗?”
“定是因为这对主仆的缘故!”
祖母果然变了脸色。
过了一会儿,之前那个穿着奇异的老巫婆就出现了。
和之前一样的神叨、摇铃。
她仅仅只是使了个眼色,祖母的神情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赶紧给我带下去!”
“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祖母抓起一旁人的手就是一个着急的交代。
嬷嬷一把将我护进怀里,把我的脑袋死死地按在怀里,不让我看到这慌乱的场景半分。
耳边全是小厮怒骂的声音,说我们不识好歹。
我躲在嬷嬷的怀里,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那天的场景仿若又重现在我眼前。
我甚至还没给娘亲报仇......
湍急的河流,一块石子刚砸进去就被顺着流了下去。
不是和娘亲一样的地方。
“小丫头,大仙说了,你的尸体都会给我们林家带来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