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峥的那双桃花眼,很冷,冷得像冬日里的朔风,却又偏偏生得动人明婉,看狗都深情。
他掏出纸巾,铁青着脸按到我脸上:“不就是个小白脸?你至于那么激动吗?”
“擦干净!恶心死了!”
我一愣,把纸拿下来一看:血!鼻血!
赶紧擦干净:“老板,我不是……”
大概是因为刚才撞到鼻子。
抬起头正要解释,就看他皱着眉头捂着帽子。
“你怎么了?”
我慌忙关切。
他帽子一角露出染血的绷带。
我一颤,脑子里瞬间闪过早上拿着台灯砸上去的画面。
心尖一抽,几乎条件反射地低头,但我这次的认错绝对真诚:“老板,对不起。”
秦峥捂着脑袋气笑了:“程秘书!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干嘛?嗯?”
“你不光袭击我,你还……”他没说下去。
而听到警察,我心里又往下沉了沉,低着头不敢说话。
“过来开车!”他近乎咆哮。
……
秦峥的公寓装修是单调的黑白灰。
无趣得要命。
我第一次来时着实吃了一惊。
这样的地方不像是他秦峥这种性子的人会喜欢的。
此刻,秦峥就坐在沙发上。
透明的茶几放着医药箱。
我小心翼翼给他重新包扎。
为了打破沉默,我没话找话:“老板,夏伯包扎的手法还挺新颖的。”
简直是胡乱包上了事……
秦峥抄着手,没说话。
只能感觉到他听完后背都绷直了,像是在忍着怒火。
“……”
我不敢再说话了。
等包扎完后。我收拾箱子:“老板,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去哪儿?”身后传来秦峥的声音。
我沉默半晌:“嗯,我明白,我会接电话的。”
“明天也会去公司让老板您出气。”
“我问你去哪儿?”
我颤了颤:“回家。”
“就没有别的话?”
抬头时,秦峥正盯着我,眸子漆黑,看不出情绪。
我垂下目光:“可不可以别解雇我?”
秦氏集团待遇极好,尤其秦峥的秘书,毕竟没几个人愿意当狗。
弟弟住院需要钱。
但我也知道不可能。
“你哪儿来的脸?!”
果然。
我走到门口。
“回来!”听见秦峥的声音,一种荒谬的感觉袭上心头。
秦峥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头,目光无声地覆没,凑近:“也不是不能考虑。”
声音温和,以德报怨,脸上还带着笑。
老板轮廓上晕染的灯光。
简直像是圣母玛利亚。
我没来得及感动。
秦峥一把掐住我的下巴,眼睛里像是要蹿出火来。
“我还没伟大到放过一个砸破我脑袋的家伙还给她发遣散费!你,给我做好觉悟!”
“但凡我留疤了,你就死定了!”
秦峥似乎情绪激动扯到了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红着眼圈赶紧把他扶到沙发上。
“对不起,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