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宴礼,我如今成了这副病秧子的模样是因为谁你难道不知道吗?
当年,祁宴礼登上太子之位不久后便被人设计推入池中。
他不通水性,很快身子便往下沉,是我毫不犹豫跳进池里捞他。
晚秋的水冰凉刺骨,寒得我牙齿打战。
拼着一口气终于将他救起。
他躺了几天便已无大碍,而我却被太医告知寒气已经深入骨髓。
日后都要时刻注意身体,不得受凉。
寒冬腊月。
他跪在我家门口,向我父亲求娶我。
父亲有意为难他,告诉他我的伤需用清晨的第一滴露水煎药服下,方可好转。
他二话不说,每日五更便赤足踏入池里取那冬露。
到了第二十天,父亲终是心软了,允他进门看我。
彼时我早已痊愈,看着他满手的冻疮,不禁热泪滚滚。
他不知所措,用衣袖轻轻揩去我的泪:“宁宁莫哭,宁宁莫哭。”
回忆留下一枕湿意。
祁宴礼。
你现在对我这般敷衍冷淡可是嫌我身子不好,一直没能给你生下个一儿半女?
还是你只是单纯地移情别恋了,不爱我了?
不愿再想……
赵海棠在府上的吃穿用度完全不逊于我这个太子妃。
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府里下人都传祁宴礼要纳她为侧妃了。
于是关于我的失宠言论闹得沸沸扬扬。
隔日,赵海棠便找上门来。
「这侧妃我可不稀罕当!要当就要当堂堂正正的太子妃!」
3
赵海棠抬高下巴睨着我,十足的嚣张。
月桃气不打一处来:“有我家娘娘在,你还妄想当太子妃?”
赵海棠冷哼:“就你家娘娘这身子骨不知还有几日活?本就是个短命鬼!”
月桃怒目圆睁,当即扬手要替我教训赵海棠。
没想到赵海棠一个侧身,猝不及防先给了月桃一巴掌。
她很是得意,继续嘲讽我:“听说宁姐姐至今未有身孕,你该——啊!”
赵海棠被我死死揪住头发,我力气大到像是要把她整张头皮都给撕下来。
她痛苦叫喊着,一张小脸已是面目狰狞。
我笑容阴森:“不如先猜猜你还有几日活?嗯?”
我又加重了力道,她尖声大叫。
声音尖锐得能刺破我的耳膜。
“刚才你贸然闯进我房里,很是没有规矩!”我慢慢松开她,“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赵海棠忍着痛,咬牙切齿地蹲下:“给太子妃行礼。”
随即飞快地跑了出去。
回头时瞪着我的那双眼睛仿佛淬了毒,甚是骇人。
月桃竖起拇指夸我:“真是大快人心!”
我身体一晃,她慌忙扶住我。
“咳咳咳!”
放在嘴边的帕子展开,又是一口鲜血。
我苦笑,怕真是个短命鬼!
没过多久,祁宴礼便来了。
他跨进门后,满脸怒色:「谁给你的胆子欺负海棠!」
我心中涩然。
自从赵海棠来了后,这还是他第一次来我屋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