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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眼看着母亲永埋在了黄土之下。
我与她的联系,从此便只剩下碑上一句——“孟露之母。”
母亲去世后,整个将军府于我而言便再没了任何温度。
我不愿出门面对空荡的院落,在房中呆坐了三天。
第三天,司徒明露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妹妹节哀……”
她宽慰着我,牵过我的手:“母妃今日寿辰,请妹妹去宫中聚聚,散心如何?”
我木讷的点头。
任由她带我入宫。
宴席间走进几个金发碧眸的番邦男人,周围人瞬间激动起来,议论纷纷。
我却没有丝毫兴趣听,只是垂头看着杯中的酒,突觉一道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抬头,正对孟听澜冰冷的眼眸。
他坐在对面,眼睛却直直的看向我,眸光有些锋利。
我顿时如芒刺背,食不知味,只觉得格外胸闷,便出了宴席透气。
刚走到湖边,孟听澜声音便自身后响起。
“你不该来这里,也不该与公主这般亲近。”
我回头,苦笑道:“为什么?你怕我对公主说一些不该说的话吗?”
他的身影隐于黑暗之中,看不清任何神色,语气一贯冷漠:“对,宴会结束后就回家去。”
说罢,似是不想再跟我多说一句,转身离开。
我紧紧咬着唇,心脏有些抽痛。
缓了许久,我才慢慢往回走。
还未走两步便遇见了司徒明露,她担忧道:“妹妹怎的出去这样久?”
孟听澜的话响在耳边,我脚步顿住,竟一时胆怯:“喝醉了吹吹风。”
她点点头没说话,片刻后突然问我:“妹妹觉得我和听澜可还相配?”
我一惊,只怕她知道了我与孟听澜的事,心虚而笃定的说道:“自然相配,公主金枝玉叶,我哥哥器宇轩昂,你们两情相悦,自是天生一对。”
“天生一对吗?”她没听出我背后的情绪,只是怅然道,“可天生一对也会有不能如愿的时候。”
我不解。
她又问我:“你可知宴上那些人是谁?”
我诚然摇头:“不知。”
“那些是西域王子,他们此次来便是带来了中原不能拒绝的利益。”
司徒明露笑了,脸色却有些苍白:“代价却是,要用公主来换。”
而南国,只有一位公主。
司徒明露看着湖上的粼粼波光,幽幽说道:“父皇同意了,三天后,我便要离开南国和亲。”
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公主的命运也由不得自己。
宴席结束后,我没再多留,回了府。
一入后院,便看见孟听澜坐在树下饮酒,已经醉了。
在我的记忆中,孟听澜从不喝酒。
就算是成为我哥哥那会儿,也看不出什么悲痛情绪。
如今为了司徒明露,竟在饮酒消愁。
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夜里的风格外刺骨。
我攥紧了手,正想默默离去,身后却传来孟听澜冰冷的声音。
“你开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