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青河瞪大一双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姐嘴里冒出来的。
丁宁淡淡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小家伙眼珠子骨碌转了一圈,把手里的藤篓往边上的石缝里一塞,然后像只兔子一样欢蹦乱跳地朝丁宁蹿过去。
“姐,前两天我瞧见过野兔,可兔子不好抓,跑太快了。”
秋天野兔多,正是膘肥体壮的时候,跑的速度那叫一个飞快,一般人根本抓不住它们。
只有那些经验老到的猎户下的套子和陷阱才能捕获到猎物。
丁青河偶尔遇到野兔,只能眼睁睁看着它消失在草丛中。
“放心,你只管等着肉吃就行了。”
丁宁在路旁挑了根比较称手的长棍,用菜刀把枝桠修整干净,然后把其中一端削尖。
一柄最原始的标枪就完成了。
丁宁边走边削,神情淡定动作利索。
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自信从容,让丁青河瞧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姐,你好像变了……”
丁青河心中有疑惑,嘴上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他姐平日不大喜欢说话,总是垂着脑袋闷声干活,今天的状态明显与往常不大一样。
村里人都说崔九郎是个有学问,难道和有学问的人待在一起他姐也变得有学问了么?
丁宁停下脚步回头,故作深沉地问他,“你知道姐姐为什么变了么?”
“为什么?”丁青河立即问。
“昨天晚上姐姐磕到头。”丁宁拨开刘海露出红肿的额头。
“姐,怎么弄的?疼么?”
丁青河忙追问,他最近分到的活计都是上山捡柴,给入冬做准备。
石茅岭虽说不是很大的村落,可若不是特意去寻,姐弟俩也难得碰到一块。
所以,丁青河有好几天没见他姐了。
“昨个丁霞叫我去河边,说有事找我……”
丁宁继续打磨手里捕猎武器,把昨晚和早上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我就说二姐坏得很,不能相信她,你以前总是不听!”
丁青河瞪大眼睛一脸激动。
“以前眼瞎心盲,以后不会了。”
丁宁故作沉痛地拍拍他肩头。
“上次她把奶的衣服洗坏了栽赃给你,害你被奶打,你说她不是故意的,还有上上次,明明是二哥撞到你把碗打坏了,二姐故意哭哭啼啼的说假话,让奶以为是你打坏的,罚了你一天不许吃饭,还有……”
丁青河咬牙切齿的细数着丁霞丁青山姐弟俩往日的恶行,越说越是激动。
这些话他和姐姐说过好几次,可她总是不信,这次吃了大亏,总算清醒过来了,丁青河比任何人都高兴,
“……这次又陷害你,让你磕坏了脑袋,她就是见不得你好,眼红你比她能干,比她好看,所以每次都是针对你。”
丁宁摸摸下巴,长得比丁霞好看么?
那挺好,谁会嫌弃自己长得好看是吧。
可惜崔家没镜子,她还没来得及看看现在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