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夕沅这具身体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奔波得精疲力劲,全靠卫将军背着才来到宋家。
刚刚又折腾这么一场,她虽然强打起精神把宋家人对付走了,但是突然泄力放松后那种乏力感觉,连带着她的头都开始有些疼。
宋玉嵘与她坐在同一张床榻上,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在没见识这位卫**的手段之前,他其实怀着些阴暗的小心思。
比如说想利用卫**的死设计宋家人吃点牢饭之类的...
看到她施展了一身的武侠绝学后(卫夕沅:劈个被虫蛀的木头算什么绝学?),这种念头已经偃旗息鼓、烟消云散了。
没人告诉他,健康的卫**是这样凶悍的啊!
宋玉嵘有些恍惚,一时间有些拿不准。
自己与如今身康体健的卫**相比,怕是动不动就头疼脑热的自己比较容易去世吧...
卫**面容红润,声似洪钟,兴头起来了还喜欢劈点家具什么…
宋玉嵘抬起自己瘦嶙嶙的手掌,反复翻看,心中浮起一丝哀伤:要不是小时候被宋家的人延误病情,他何至于于这样病怏怏的!明明是个好好休养就能好的病,却硬是拖得一天比一天更糟糕。
卫夕沅并不知道身旁的便宜丈夫在想什么,她撑着最后一点力气,解扣子扯衣裳,扔开碍事的脏衣服后,三两下往床里爬去。
宋玉嵘匆匆回神,脸霎时红了,耳朵尖都红红的,别开脸去,结结巴巴的:“夫…夫人,这…”
卫夕沅看到他的扭捏作态,翻了个白眼:“你在想什么?我困了!房里就这一张床,我不睡床睡哪?”
卫夕沅把床上铺着的两床半新的被子踢开,在里间安安稳稳躺好后,扯过其中一床盖好,这床被子算不上蓬松,但万幸有股干净的皂角味道,看来被子的主人还是很讲卫生的。
虽然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铺、身边还有个陌生的病秧子,但被这股干净的味道包裹着,她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终于得到了安抚,她整个人缓缓松懈下来。
卫夕沅舒舒服服的躺着,眼一闭差点就睡过去,她半眯着眼看宋玉嵘:“我实在困得不行了,我准备睡会儿,你呢?”
宋玉嵘不明白,大户人家的**都这么的...不见外么?
看看,这卫**不仅不避嫌,还立刻就霸占了最舒服的位置,已经开始准备睡觉了!
宋玉嵘心中嘀咕:这哪儿是**,整一个土匪呀!
宋玉嵘侧着脸不敢正眼看她,嚅嚅半天没憋出来话,倒是脸被憋的越来越红。
卫夕沅困得闭上眼就能昏迷,没了耐心,干脆不等他说话了。
伸手扯过一边的枕头搁在床中间:“这个就是楚河汉界,我们各睡各的,你不准越过这个枕头!要是想睡你就自己上床啊,我不管了,先睡了,晚安。”
宋玉嵘不明白“晚安”是哪儿的方言,但他却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