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勤没生息了,我逃也似奔出去,就听见他老婆在身后的哭嚎:
“老公,老公你怎么了,你说句话啊,喂120吗......”
我逃回家后不敢出门,父母日日以泪洗面,当我想要报警时,母亲总是按住我的手,拼命阻拦:
“不行!要是传出去你的名声都毁了,你以后怎么嫁人?”
我爸爸则是怨天尤人,为什么偏偏我遇到这样的事,为什么别人家孩子就能给父母争光。
总而言之,是我识人不清,都是我的错。
我被气个半死。
就在我被家人洗脑,准备放弃报警想法时,却先一步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原来我几脚踹碎了蒋勤的蛋,他气疯了将我告上法庭,说我对他施加故意伤害。
我简直觉得好笑,将事实倾数说出,越说越激动,情急之处还落下眼泪。
蒋勤在原告位置,坐着轮椅,一脸阴沉地死死盯我,他老婆在后面,面含忧愁地瞧着所有人,不时擦擦眼泪。
法官通过我的反抗伤以及附近监控,确定蒋勤确有不轨意图,属于未遂。
但他接着问我:“蒋勤当时已经从你身上下去,停止施暴,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对他施加伤害?”
我愣在原地,喉中似有万千话语,法官却不愿听我再说。
就这样,我以防卫过当获刑三个月。
入狱后,我觉得天都塌了。
这时远处公交车鸣笛声将我从过去里唤醒,我上车后,听见司机怒喝声:“快点,磨磨蹭蹭的。”
我浑身一颤,手搜遍全身,眼中闪过慌乱,嗫嚅了下:“我,我没有纸币。”
那司机冷哼一声,眼针般刺中我:“是刚从监狱里出来吧,一身霉气,赶紧滚下去。”
我看着司机的脸,有瞬间茫然,还没反应过来,车就开走了。
我没做错什么,他为什么要骂我?
我恨恨骂着蒋勤那个混蛋,可心里却越来越惶恐了。
这个社会会怎么看待进过监狱的人呢?
我走了好久,找了换纸币的地方,到了城里,我租了廉价房,地是粘脚的,门窗是生锈的。
房东大姐是个很和善的人,帮我搬东西时还在絮叨:“啊呀小姑娘长得真俊,一个人来这里打工,大学刚毕业吧,来来我帮你拿。”
许久未见的热情叫我受宠若惊,我心里微暖:“姐姐我来吧。”
大姐一个劲儿夸我懂事独立。
就在签合同时,她儿子闯进来:“妈!这房子不能租给她。”
“咋啦咋啦。”大姐原本很不忿,听他儿子耳语几句后,脸色霎时变了,将合同从我手下抽回来,眼扫视我一遍,“小姑娘,你看着乖乖的怎么蹲过局子呢。”
或许是急于有个落脚地方,或许她刚才态度叫我感动,我急于得到别人的同情,将我的经历讲了一遍。
大姐全程“啊呀畜牲”“他老婆也怪不是个东西”“小姑娘你没错”地附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