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的哭声响彻在小院中,围观众人立时都静了下来,心里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酸得不行。
有生过孩子的妇人,已是背过身去悄悄抹泪儿。
更有许多人面上带着愤怒,特别是赵家那些邻居。
方才点破花瓶藏钥匙的中年妇人忿忿道:“我就说怎么平日里见不着秦家妹子,有事出来也是跟着婆婆和男人,原来是被这丧良心的关起来逼着生儿子了!”
楚霄此时神情同样冷得可怕,眼前这一幕让他既愤怒又心酸,他无法想象梦雪母女俩以往过的是怎样凄惨的日子。
她曾经是那样善良美好的女孩子,如今却被折磨成这般形销骨立的模样!
赵鹏飞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他恨不得立即宰了他!
带着无边的怒意,楚霄怒瞪向一旁的罪魁祸首,“赵鹏飞,你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女儿,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是想逼死她们吗?”
赵鹏飞此刻满头是汗,脸色煞白地连连摆手,“厂长,不是这样的,您听我解释,我老婆她……她有病!对,她精神不正常,我才拿了锁链锁着她,就是怕她出去伤人……”
他极力想要辩解,给自己找借口,焦急之下言语就有些不经大脑。
周围的人听他的解释,看向他的眼神更是鄙夷,就算自己老婆真有病,哪有不上医院,用铁链锁在家里的道理。
楚霄没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了秦梦雪面前。
他似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缓缓开口,“这位……秦同志,我是水泥厂新来的厂长楚霄,你有什么困难尽管可以跟我说,我一定会帮你。”
秦梦雪看着面前的男人,神情有一瞬间恍惚,男人英俊的脸与记忆深处那个少年的脸重合,她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可下一秒,她便回避了男人的视线,眼中是深深的自卑。
赵晓晓看着这两人,心下焦急,她晃了晃母亲的手臂,让她赶紧说话。
秦梦雪如梦初醒,看了看女儿,总算是鼓起勇气道:“楚厂长,我没病,赵鹏飞把我锁起来,是为了防止我跑出去找女儿,从我生下小小之后,一直都是这样。”
众人闻言哗然,赵晓晓的模样已经有六七岁了,那不是说秦梦雪已经被锁了整整七年。这还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儿吗!群情顿时越发激愤。
“我白天被逼着在家里干活,晚上……晚上还要被赵鹏飞逼迫生儿子,我要是不愿意,他就打我!”
秦梦雪哽咽着,一下将袖子撸了上去,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淤痕,触目惊心。
“当年我生小小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这些年一直没再怀上,他就变本加厉地打我,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这样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下去,要不是舍不得我的小小,我早就去死了……”
秦梦雪抱着赵晓晓,再一次默默流泪。
“妈妈!妈妈你不要死!不要丢下小小!”赵晓晓也适时大哭,她知道,这会儿她们母女只有更惨,才能更多的激起周围人的同情心,后续对她们才会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