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开口,他又继续道:“许央央,你怎么这么恶毒?你有心吗?就算是陌生人你也不该这么幸灾乐祸,你太让我恶心了!”
他的眼里满是厌恶。
被玻璃碎片划伤的脚踝,此时发出了刺痛感,让我清醒了两分。
我微微低头,突然觉得有些讽刺。
“言祁,我怀孕了。”
我说:“我不知道许娇娇的事。”
霎时,言祁愣在原地,他看向地上的一片狼藉,看到了几乎被饭菜和蛋糕淹没的孕检报告。
眼里没有惊喜。
只有慌乱、错愕和茫然。
我的心,也跟着沉了两分。
“抱歉央央,我、”言祁愧疚道:“娇娇生了重病,你一向不喜欢她,我以为你在庆祝她快要……”
我垂眼笑了笑。
他原来是知道我不喜欢她的。
许娇娇和她家人这么多年加注在我身上的委屈,我该怎么喜欢她?
可言祁,他明知道我的不喜,却仍然把许娇娇放在心上,甚至因为她而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
难过的同时,我不免有些心寒。
“对不起。”言祁突然抱住我,向我道歉,“我太着急,说错了话,央央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我想说好,可话到嘴边,却是吐不出来。
于是转移话题道:“她很严重么?”
言祁语气里带着怜惜和不甘,“胃癌晚期。”
绝症。
怪不得他会那么生气。
我道:“那太遗憾了。”
正说完,言祁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刚接通,我就听到了许娇娇哭泣的声音。
“言哥哥,我好痛啊,我从楼上跳下去,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娇娇!你别做傻事!”言祁的手在颤抖,他脸上全是心疼和紧张,“我现在就过来!”
我看着他慌乱离去的背影。
原来一向镇静淡然的他,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2
我没跟过去,在客厅坐了一个晚上。
早上言祁回来看到我时,还有几分惊讶。
“你没睡?”
我道:“刚醒。她怎么样了?”
“情绪稳定下来了。”言祁松了一口气。
随即他又摸了摸我的头,“央央,昨晚事出突然,你那么懂事,不会怪我吧?”
体贴懂事一向是我的标签,可这标签却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顺从地摇了摇头。
言祁这才露出了几分笑容。
他主动收拾了昨晚的狼藉。
破天荒的,还进了厨房,给我做了早餐。
言祁手艺一向好,只是他不轻易进厨房。
看着他的反常,我心里的不安,也越发强烈。
果然,早餐还未吃完,言祁突然道:“央央,我们的婚礼,往后推一个月可以吗?”
我愣了一下,问他:“为什么?”
“场地出了些问题,而且你怀孕了,婚纱尺寸还得让设计师修改。”
“我们可以换个场地。那时肚子也才两个月,不显怀的。”
“傻姑娘。”言祁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可我想给你最好的,让你做我最美丽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