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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贵妃被废的消息传出时,我还在禁足。
她是太傅的女儿,凌楚最喜欢的女人,据说凌楚还是太子的时候,寻便天下珍宝,只为博她一笑。
每每来芳琅殿,他总是说:「要不是婉婉使性子,我才不会来这里。」
闵贵妃确实很会使性子。
她身子不爽,说是闻了我制的香,我被禁足。
她跟我穿了同样颜色的衣裳,她不开心,我被禁足。
她在我殿内搜出了娃娃,说是诅咒人的巫蛊娃娃,我又被禁足......
虽然她总是看我不顺眼,但我不讨厌她。
相反,我很羡慕她,羡慕她可以和爱的人厮守,活得恣意洒脱。
世事难料,我曾经以为凌楚是真的喜欢闵贵妃,可如今她被废,母家被抄,只怕往日情真都是编织好的幻梦,终究做了王权的牺牲品。
我又觉得她可怜,和我一样可怜。
夜里,凌楚来了芳琅殿,脸上瞧不见伤情的神色。
床榻之上,他反而兴致高昂,极尽折磨。
半梦半醒时,他从后头环抱住我,问:「点的香和上次的不同?」
「是,这是乌沉香。」
他饶是认真:「过于清雅,不如上次的香。」
「黎朝的花木素雅,制不出那样浓郁的香。」
「要什么花木香料,派人采来便是。」
我想了一想,说:「不用这么麻烦,都城的市集就卖各种香料,不如圣上与我同去一趟。」
凌楚沉默着,半晌,才淡淡地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