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仿佛传来妈妈的哭泣,求霍宁不要那么狠心离开她。霍宁心如刀割,喃喃道:“妈妈对不起……”
霍宁太痛了,她看着床边的爸爸,朝他伸出手,一边寻求安慰,一边哭着哀求道:“爸爸……我好痛……你让我走好不好?”
她才5岁。霍宵征想起了放在办公桌上的那份关于她的档案。
他向前一步,捏住了她的手指。小手湿冷,还在发抖。
霍宵征思忖片刻,说:“已经用了药,马上就不痛了。”
他的语气说不上有多温和,但深知霍宵脾性的席川却很诧异,对于一向冷酷的霍总来说,这已经算得上温柔了。
许姨眼眶含泪,拿着汗巾给她擦去那些冷汗。
湿哒哒的刘海乱作一团,乱糟糟地黏在她的脸上,可她的眼中仿佛只有霍宵征,明明痛到眼睛失去焦点,却还是紧紧盯着霍宵征所在的方向,胡言乱语地喊霍宵征爸爸,并不断重复让他放自己走的请求。
霍宵征没再回应小女孩的哭喊,只是神色不明地瞟了眼沈时言。
沈时言迅速看完病历,走上前来:“这边该做的检查都做过了,和之前出院的结果大致一样。目前宁宁这个情况,我也确实有些摸不着头绪,我已经和这边医生沟通过了,待会儿再加一支止痛剂试试看……”
沈时言谨慎地补充道道:“但这种药物对儿童来说,有一定的伤害险……”
霍宵征打断道:“加吧。”
沈时言表情复杂地看着霍宵征,见他不为所动,遂转头和接诊医师商量加药。
“曾医师,小姑娘的生命体征在恢复!”护士惊呼。
接诊医师和沈时言闻言立即查看了一番,再看向病床上的小姑娘。她闭着眼睛,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呼吸也趋向平静,方才歇斯底里的哭喊不复存在。
沈时言若有所思。
霍宁这一场病来得突然去的也突然。沈时言非常坚持,霍宁不需要再次住院,霍宵征于是派人将她送回家。
出乎意料的是,自霍宵征握住霍宁后,她便再也不肯松开。好不容易掰开了手,把她交给许姨,但小姑娘似乎心有所感,又再次哼唧起来,甚至有疼痛复发的迹象。
霍宵征不信邪,又让席川和沈时言接棒,结果都一样。
甚至在沈时言手上时,小姑娘直接痛醒了。
多少有点玄幻。
霍宵征只好让人靠着他睡。
这种状况下,霍宵征没办法把小姑娘送回郊区,只好带人回了自己的别墅。
霍宁依旧一副离了霍宵征就会痛醒的模样,霍宵征没有办法,只好把人放在沙发上躺着。许姨瞧着也不敢指责大老板,只能搬来小被子小枕头,把人安排妥帖。
沈时言也跟着一块回来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霍宵征在沙发上坐下,抬手将汗涔涔的小脑袋推远了点。
“关于宁宁的病,我有一个想法。”沈时言冷眼看着霍宵征的动作,露出不赞同的神色:“宁宁的症状,排除了机体的疾病后,只剩下心理上的问题。所以,我怀疑她得了分离性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