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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军晚上下班回到家,吃了晚饭后便对田富和闫春说:“田富来打工可以,但不能安排在我管的工厂工作,我在外面绐你找工作。闫春才16岁,这么小怎么打工,在家里住几天后我安排人送你回去。等过几年再来吧。”
闫春见哥哥要赶他回去,急得差点哭起来,嗫嚅道:“我不回去,就在这里打工,那怕帮人家洗碗也行。”
田富说:“我不是来打工的,是闫春整天吵着要出来打工,爸妈没办法只好让我送他来,我住一天就回去。闫春决心大得很,就让他留下打工吧。农村人能吃苦,闫春一定能行的。”
“好吧,我有一个朋友搞了一个小工程队,需要一个小工。闫春明天去试一两天,干得了就干,干不了就跟着田富回去。”闫军说。
闫春只有16岁,但人高马大的,且眉清目秀,一表人材。特别是那双大眼睛,炯炯有神。初中毕业后就辍学在家务农,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干农活,实在让他厌倦。他想收入又少,连自己都养不活,怎么成家立业。想到自己的长兄18岁参军入伍,转业后在龙江经济开发区当厂长,风不吹,雨不淋,工资又高,常给父母寄钱,二哥三哥一直在家乡务农,生活一直都很困难。因此认为只有走出去,走出湘北,走得越远越好。湖南人有句口头禅,该死卵朝天,不死做神仙。一定要出去闯一闯,所以他来找大哥来闯天下了。
第二天清晨,闫春跟着哥哥来到工程队。老板问闫春:“能吃得了苦吗?太阳这么毒也要干活的。”闫春说:“种田人不怕太阳,出门就是准备吃苦的。”老板说:“好,做杂工,师傅叫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包吃包住,干一天5元钱。月结。”闫春说好,放下行李就去上工。
工程队正在开发区向北扩展的一条公路上施工。这段公路扩展是一个大工程队承包的,大工程队资质条件好,接的工程多,做不完就包给一般的工程队,一般工程队又承包给若干小工程队。闫春所在的工程队是最小的,只有10多个人。工程质量要求高,工期又紧,工人们加班加点的施工,一天要干10多个小时,比种田还累。闫春一开始还有点新鲜感,干了几天就觉得没意思,刮风下雨照样干,和当农民没有什么区别。闫春想一拍屁股走人,但想到大哥说干不了就回老家去,所以只好咬着牙坚持,好不容易干了两个月就对老板说不干了。老板没说什么,给闫春发了300元工资,打发他开路。
闫春第一次有这么多钱,他想在农村干一年还挣不到这么多钱,还是在城里当工人好,他收好钱背着行李在龙江市逛了半天,饿了就在路边大排档点了两个菜,买了一瓶啤酒,美美地吃了一顿。
晚上回到哥的家里,准备挨骂,没想到大哥不仅没有骂他,还说他真行,这么苦的活竟然坚持了两个月。还告诉他,现在龙江经济开发区发展很快,到处招工人,他有一个战友办了一家塑料制品厂,生产塑料桶、盆等日用品,急需工人,叫他休息几天就去上班。闫春很高兴,心想真的进厂当工人了。对哥说不休息了,今天晚上就去他们工厂住,明天就上班。他从口袋里拿出300元工资对大哥说:“这100元你代我寄给父母亲,这150元存在你这里,我有50元零花钱就够了。”这让闫军好感动,一个16岁的孩子,好不容易挣了300元钱,首先想到的是孝敬父母,百善孝为先,这么有孝心的人是有前途的。他心想以后要好好帮帮这个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