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试探我!这个念头出现在几妆痕脑中的那一刻,几妆痕就迅速做出了反应,公子是不是记错了,我不是一直叫公子吗?
夜沉央淡定的摇摇头,是吗,那大概是我记错了。心中却已经了然,她果然不是阿痕!
阿痕是奴籍,习惯了在他面前畏畏缩缩谨小慎微,便是他记错了,阿痕也绝对会顺着他的意思改口,从此以后叫他主人。
且,阿痕在他面前,是自称奴婢的,奴籍何时也敢在主子面前,自称我了?
几妆痕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却也没敢放松警惕。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夜沉央和她应该是一类人,心中有了怀疑,就不会轻易解除,除非已经得到了答案。
天色不早了,公子早些休息吧。几妆痕顺手将被孙二娘扔在地上的杯子捡起来,拍了拍被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才给夜沉央盖上,我就在隔壁,公子有事大声喊我就行。
夜沉央又看了几妆痕一眼,审视没那么重了,更多的是古怪。
几妆痕知道自己这举动和阿痕出入极大,可她真的做不到在一个男人的床边抱着腿佝偻着将就一晚上,哦,不是一晚上,是自己获得自由之前的每一晚。
看着夜沉央睡得香甜,几妆痕担心自己心里落差太大,会一时想不开做了弑主的事情。
不管是为了自己以后的自由,还是为了夜沉央的小命着想,主仆之间,还是有些距离比较好。
说好了有事叫她,结果半夜听见夜沉央的喊声,几妆痕翻了个身,扯了衣服就把脑袋蒙上,嘀咕一声:不是我不想管您,是我真没听见啊!就继续睡了。
留着夜沉央躺在床上,忍着尿意到了清晨,都要憋崩溃了。
阿痕!隔壁第一声鸡鸣响起,他终于忍无可忍,爆发出一声中气十足的怒吼。
连隔壁的鸡都不敢再叫了,几妆痕才揉揉眼睛,一脸懵懂的晃悠过来,公子,你叫我啊?
哦吼!这残废晚上不睡觉,在密谋造反吗?怎么那么大一个黑眼圈?
我要出恭!
那你去啊!这种事情我也不能替你!几妆痕下意识回了一句,之后才反应过来,这逼是个残废啊!
公子别急,我现在就扶你去茅房!
夜沉央的脸色又沉下去了。
几妆痕恨不能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几妆痕你是个脑残吧,这逼是个残废不错,你能不能长点记性。
可,残废咋去茅房啊?
脑中立马浮现出阿痕伺候夜沉央的经过,双眼圆睁,满脸不敢置信。
想到了?夜沉央面露调侃。
想......想到了......特姑奶奶要给这残废端屎倒尿?
那还不快去!夜沉央脸色瞬间沉下去,呵斥一声。
不干了!几妆痕转身就走。
不行啊!为了以后的自由,再忍一忍!忍一忍!
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拿虎子!姑奶奶还得给他一个笑脸!
站在虎子前头,几妆痕给自己做了将近一刻钟的心理建设,这才一咬牙,屏住呼吸,端起了地上的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