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听语静静等着纪允的反应。
隔了好一会,纪允才微微眯眼,吊儿郎当地看向司镜沉:“七哥,这姑娘碰瓷阴人的技巧跟你学的吧?”
时听语怔了下。
她下意识看向司镜沉。
司镜沉没接话,反手轻扣着她的手腕:“跟我来。”
语气凉薄冷淡,嗓音却低迷悦耳。
时听语犹豫着,被男人扯进一旁的包厢里。
啪地一声,包厢内的灯光被点亮。
男人将她塞进沙发内,随意地扯了扯领带,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微凉的指节轻扣着她的下颌,强制地逼迫她抬头。
很快,她撞入男人的眸底。
男人低哑冷淡的嗓音很快响起。
“时听语,今天穿成这样,又是来勾引谁?”
时听语怔了片刻。
又?
她穿成这样,不过是为了让纪允放松警惕。
哪有想过勾引。
随后她眨眨眼,语气懒懒散散:“司先生怕是误会了,我不过是路见不平,打算捅渣男两刀。”
“渣男?”
司镜沉审视她片刻,睨了她一眼:“陆牧樾惹到你了?”
时听语没否认:“是,他惹到我了。”
她这些年最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跟司三,她可以装。
在司镜沉面前,说谎,她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更何况,如今她不介意让其他人知道她和陆牧樾之间的关系。
司镜沉眸色暗了暗,指尖上微微用了点力:“这就是你勾引司三的理由?”
被戳中心思,时听语的心突地一跳。
她垂下眸,浓密的睫毛落下一道阴翳,随后耍了个小心机:“七爷,我确实和陆牧樾有仇,不过我也确实很想嫁给司三,毕竟司三少有权有势,我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会肖想嫁给他也不奇怪。”
时听语也没说谎。
司三虽然浪.荡多情,可也确实有很多女人想要嫁给他,毕竟司三的背后是司家。
她刚说完,腰间横了一只宽厚的手掌。
耳边是男人温热的气息,低沉的嗓音一点点窜入耳腹:
“这么想攀附,怎么不考虑我?”
屋内的灯光又格外暧昧,横在腰间的那只手存在感极强,时听语直觉头皮发麻。
她没敢吭声。
她只是想借力打力,又不是真的疯了,去招惹司镜沉。
男人却忽地眯着眼,指尖微微扣着她的下巴,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随后,他的眸色幽深些许。
时听语有些如坐针毡。
她确实从未考虑过司镜沉,甚至打从心里对眼前的男人有些畏惧。
因为,她曾亲眼见过司镜沉开过枪。
那是司镜沉还没接手司家,在部队时,她见过男人雷厉风行,一击必中的模样。
时听语不动声色地退了退,笑了笑:
“七爷说笑了,我还是清楚自己几斤几两的。”
她的退缩与怯懦落在男人眼底。
再加上整个人穿着茉莉花的纯白晚礼服,看上去更是肤白如雪,配上红唇乌发,整个人当真有如清雅勾人的茉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