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斐安边说着还抬起手朝余诺安的伤口抚去,全然是姐姐心疼妹妹的样子,余诺安眨眨眼睛,忽而抓住即将碰到自己额头的那只手。
“我怎么受的伤,姐姐你不知道吗?”
仿佛是随意的一问,却抓住她不放开,余斐安又想起将她抛弃在郊外的灌木丛里,捂住她嘴的时候,那时候的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想要让余诺安永远消失,就如同现在,明明是受伤的人,余诺安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生生攥住了她的手,就这样悬留在半空中,足以勾起她回忆中的内疚感。
“姐姐,你不知道吗?”
又是一次提问,余诺安用清澈的眼神看着余斐安躲闪的眼神:“我还指望着姐姐你知道呢,崔警官说我是被人在郊区发现的,那个时候我头上已经受了伤,可我完全没有印象……”
将余斐安的手放开,自己却抚上了伤口边:“我很想知道自己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也很想知道是谁把我丢在郊区。”
余斐安不知道是她在试探还是真的忘了,如果是试探,那这演的却是十分拙劣,只听到余诺安接着说。
“姐姐,你这只手碰了什么呀,都脏了。”
脏?余斐安愣了愣,看着被妹妹放开的手,五指上确实沾上了黑黑的一片,那是她焚烧衣服的时候留下的痕迹,带血的衣服,可能烧毁的时候有些心急,不小心就碰上了,原来刚才妹妹抓住她的手,是发现了这个。
一时之间,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余诺安开口。
“姐姐,你是不是又背着我找了兼职?”
在余诺安心里,余斐安是个很负责的姐姐,为了两人的生计在外同时打多份工也是常有的事,她不希望姐姐因为她变得那么辛苦。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你再这么逞强,等我伤好了,我也可以去工作……你不要……不要全部都压在自己身上。”
余斐安笑一笑,掏出纸巾将手上的残留擦去。
“只是临时工,就去酒店后厨帮了半天,这不听到你受伤,我连手也没来得及洗就赶来了。”
余诺安既然这么想了,她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捕捉到余诺安眼神上的变化,她才确定,余诺安之前的话,是真的。
捧住余诺安的手:“你不要担心,这段时间就好好养伤,这点费用,姐姐还是掏得起的。”
余诺安低下头:“我真是没用,既想不起怎么受的伤,又不能帮姐姐分担……”
“好啦,这不怪你。”余斐安拍了拍她的手,余诺安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姐姐,我突然觉得我的伤好了,真的,我们出院吧。”
“你说什么胡话,脸还这么白,不行,不能出院。”
得到余斐安的拒绝,余诺安备受打击,小声嘟囔着:“可是今天晚上还有家教补习,我答应过姐姐今晚去的……如果不出院,那就不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