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眠垂在两侧手不自觉轻颤了几下,呼吸一紧,悄悄依在门后,给张管家发了条消息:让他走,我不想在舒家见到他。
“这位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寿宴已经结束,舒家现在不接客。”
南风闻言立刻接话,“今日我们是来拜访舒小姐的,想请她帮忙。”
张管家了然,难怪小姐让他把人挡在外面。
她这个人最怕的就是麻烦了。
“实在不好意思两位,大小姐今日已经休息了。”
薄晏一双皎目微微上挑,眉梢微扬,一幅运筹帷幄的模样,伸手将一踏文件递给张管家。
“这是我的诚意,劳烦您带给舒小姐。”
张管家有些为难,却又怕文件里是重要的东西。
应了声好,刚踏进大门,就瞧见躲在门后的舒眠。
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秒——
一踏文件突然从里面飞了出来,漫天的纸张散落一地。
“让那个渣男有多远滚多远,想让我救他的小情人!做梦!”
薄晏眸子一敛,渣男?
她是在说自己?
南风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一脸懵。
这舒家大小姐不敢露面只敢听墙角,什么癖好?
不过,得知薄总的身份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将人赶出去。
舒眠绝对是第一个!
“张伯,关门,送客。”
南风见状想要去拦。
忽地,一把小刀飞快掠过他的侧脸,直直定在旁边的木柱上。
南风吓得目瞪口呆。
双腿直哆嗦,僵直的转过身,“薄总,这舒家大小姐,真,真彪悍。”
舒眠侧目,结婚两年,他从未正眼看她一次,却为了一个女人来求她,多讽刺。
将人赶走后舒眠一整晚睡得并不安稳。
她感觉自己被捆绑在荒无人烟的热带雨林。
任凭她怎么哭喊。
四下无人……没有回应。
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一个男人将她护在怀里。
在她耳边低语:别怕,我在!
这四个字,曾是她听过没动听的情话,只不过,说这句话的人早已经不在了……
舒眠猛地坐起身,彼时,天光大亮。
她缓了口气。
又梦到了……
下床,拎着几瓶酒,出门。
南山墓地。
舒眠拿出几张纸一点点拂去墓碑上的灰尘。
“爸,我来看你了。”
舒眠笑了笑,“我今天来带了你最爱的酒,你陪我喝几杯好不好。”
她倒了杯酒,正放在墓碑前,又给自己倒了满杯。
仰头,一口闷了下去。
“爸,我要离婚了。”
舒眠眼眶泛红,强压下眸中几欲夺眶而出的泪水,苦笑,“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他不爱我。”
“他甚至为了让我救他的小情人,拿出南城的方案,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刚回来接手舒氏,南城的项目一定会是我的跳板,可是爸爸,我不愿意……
我凭什么要救他的情人……”
舒眠猛得又灌了一口酒,胸口剧烈的绞痛,眸子寒光乍现,越发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