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头看着玻璃上映着的自己的模样,一身素净的大衣,洗到有些泛白的牛仔裤,粗糙的皮肤衬托着一脸愁容。
我不由得想起穆千雅的样子,她和郑源是同一届的校友,比我要大五岁左右。
上一世每次见到穆千雅都是鸡飞狗跳的,今天倒是有机会仔细的看了她一下。
穆千雅现在这身材和相貌,说出去比我小都有人信。
可当时我和郑源认识的时候,我也是刚十八岁,花一样的年纪,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甚至连身上这件体面点的衣服还是前几年买的,因为这件衣服穿着干活不方便就给压箱底了。
平常只是围着灶台转,孩子大了更是连接送都不用我了。
每天就是菜市场和家里两点一线,我觉得没必要买那么多的衣服。
所以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爱自己的呢?
天黑了我才回家,但我进门,家里一片黑,此刻一个人也没有。
也是,这个点郑源他爸妈早就出去跳广场舞去了。
现在这父子俩估计跟那位一起过节呢。
我不指望老两口会给我留饭,看到洗碗池里一堆脏碗,我没去理会。
倒了一杯牛奶垫了一口就回到卧室。
我现在要好好想一下要怎么把钱要回来,并最大利益的离开这个家。
那笔钱补上穆千雅的亏空后还能余出至少七八十万来,先得让她把这个钱吐出来,再想办法把债要回来。
实在不行就从郑源那一份财产里出,贱男贱女锁死。
“嗡——”
手机响起,我现在思绪还没理清,不想去理会。
下意识的觉得是郑源的信息,毕竟这些年我除了家庭孩子,也没有什么朋友。
“嗡——”
手机又响了一声,我心中烦躁却也打开了手机来。
竟然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段羽沁,我想起来上一世我俩这个时候的确见了一面。
她来北京出差,呆了几个月,趁这次机会我们终于见了一面。
我们都是上的同一所大学,是高中开始就很要好的朋友,最后也一起报了同一个专业。
后来我遇见了郑源之后陷入热恋,毕业后马上就领了证,与他一起留在北京奋斗。
而闺蜜段羽沁却坚持了我俩的梦想,独自一人离开北京去了上海,只有我为了郑源中途放弃我们曾说好的梦想。
也就是这次我俩的见面,我向她诉说了我这糜烂的婚姻,她劝我离婚跟她去上海。
记得那次我情绪激动非常生气,觉得对方不可理喻,我怎么可能抛夫舍子的离开北京去上海。
我俩不欢而散,最后更是直接断了联系。
我现在真的想给我自己几.巴掌,我是被猪油蒙了心吗。
为什么直到死了一次才能看明白这些所有人都能看清的人和事,我怎么就那么蠢。
舍弃自己的一切让郑家圆满,在北京落了户,后面我用我好不容易要回来的钱送郑谦鑫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