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整个永宁轩的温度骤然下降,在场所有人无不打了个哆嗦。
大门被一阵烈风推开,原本守在门外的魏青捂着胸口倒地,唇角溢出血渍。
白槿玥唇间已沾染些许酒水,毒不至毙但也让她摇摇欲坠。
她抬起眼皮想看清乘风而入的那道颀长挺拔身影是何方神圣,但视线已开始模糊。
白槿玥腿软朝前栽倒,意识消散前感受到一个身穿竹青色衣袍的男子飞身而来,稳稳接住了她。
此时,主座上的白勤堂两腿发颤地走了下来,噗通一声朝着青衣男子跪下。
“未知熠王驾到,老臣有失远迎......熠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旁的贾氏也一脸惶恐,紧跟着白勤堂身后下跪。
“白尚书,谁给你的胆子谋杀亲女?”箫溟熠揽着怀中人,看向跪地两人的眼神如淬冰般锋利。
白勤堂冷汗簌簌,弯着腰不敢抬头:“老臣罪该万死,不知熠王殿下身体已无恙,一心想着将小女送回西陵王墓,为熠王祈福......”
“不劳你送,本王亲自来接。”箫溟熠一个反手将不省人事的白槿玥拦腰横抱住,转身往外走。
“如若熠王妃醒不来,本王不介意赐白府上下同一杯毒酒。”他继而补充。
与他随行的侍卫百昼一脚踢开拦路的魏青,给自家主子开路。
直至两人走远,白勤堂和贾氏还匍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咳咳......老爷......”一旁的魏青咳了两口血,面色苍白。
白勤堂这才回过神,两鬓头发已汗湿。
“老爷,五皇子当真还活着?”贾氏惊魂不已,嗓音发颤。
传闻五皇子箫溟熠性格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尤爱记仇。
前些年圣上有个得宠小妃子出言斥责过五皇子几句,第二日就被制成人彘抬到了熠王府做观赏之物。
被这样的人记仇,他们白家还有盼头吗?!
“解药在哪。”白勤堂看着门外的天,只觉翻滚的云层随即都会压下来。
“什么解药?”
贾氏神色一怔,见白勤堂指着地上那些碎片白沫才反应过来。
“这五蟾汁是从西域引进,无药可解......”
想起箫溟熠最后扔下的那番话,贾氏脸色唰地惨白。
早知会出现这种变故,当初就不该找什么以绝后患的稀有毒药!
这下人没毒死,还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完了......”
白勤堂瘫坐在地上,袖口不见双手,唯见颤巍和哆嗦。
另一边。
阴沉天色笼罩之下,一辆镶金嵌玉的墨绿马车在巷子里穿梭而行。
百昼在前面赶马,时不时回头看向车厢内一直抱着白槿玥没松手的箫溟熠。
“主子,当真要带她回府?”
“不然?”箫溟熠右臂有些酸,但未曾改变姿势。
从白槿玥昨日离开陵墓坠崖到回白府,他的人一直暗中盯着,甚至是南安苑发生的一切都事无巨细地传入了他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