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话嘲讽意味颇多,但也说出了虞听晚的心声。
她看着许母不悦的表情,怕她借此发作瑞雪,便抢先轻呵一声:“退一边去,主子说话哪容得你一丫鬟插嘴!”
瑞雪缩缩脖子,乖乖地退到了一边。
虞听晚看着石绍恒宽大衣袍下有些赢弱的身躯,终究是不忍心地说了一句:“夫君你瘦了……”
然而,她话音刚落,便听许母阴阳怪气道:“在地牢里吃不好,睡不好,能不瘦吗?总比不过有的人,每天将自己锁在院子里享清福舒适。”
石绍恒虽然不知道,他不在府里的这些日子,又发生了什么。
但看的出,母亲这是在嘲讽妻子,他揪了揪母亲的袖子,示意她别再多说。
许母冷哼一声,用手帕为儿子擦了擦脸上的脏痕,笑眯眯地说:“还是我们绍恒福大命大,虽然遭受牢狱之灾,但能安然无恙回来,娘也能放心了。”
石绍恒苦笑一声,垂下眼帘:“是回来了,可是我的候位也没了!”
石家传了五代的侯位,竟然就这么断送在自己的手里,他以后还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真的丢死人了!
“什么?”徐许母惊的一声大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石绍恒眉宇间皆是愁绪:“我这条命是保住了,但是陛下将我定远侯的位置降成了安稳伯!”
这“安稳”二字,何其嘲讽。
是警告他,以后做事安稳。
顶着这个封号,让他在文武百官面前,更抬不起头了。
许母听了这话,脸瞬间变了颜色,眉毛拧到一处眼睛里迸发出一道道刀一般锋利的光。
她看着站在一旁,紧皱眉头的虞听晚,几乎毫不犹豫,走上前,扬起手,就是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嘶吼着声音问:“这一切是不是你故意做的?”
故意报复她与绍恒,想让寒烟当平妻,为自己出气。
她的心思怎么就这么歹毒,明明她已经承诺不会再让烟儿当平妻了,她怎么还不放过绍恒?
石绍恒怎么也没想到,母亲会突然甩了妻子一巴掌。
等反应过来时,立刻将母亲拉在一旁指责道:“母亲,你这在干什么?”
“一定是让她求情时,暗中向裕亲王妃暗中挑唆了什么,才害的你没了官职。”许母气的青筋暴起。
石绍恒一听此话,眉头深锁,埋怨地看着妻子:“你怎么能去找裕亲王妃呢?”
虞听诺一向和妻子最不对付,去找她帮忙,不就是火上浇油吗?
怪不得自己这次被降了职,原来都是虞听诺暗中做了手脚,听晚真是做了一笔糊涂账。
虞听晚也被这猝不及防的一下,打懵在原地。
耳朵嗡嗡作响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许母他们在说什么。
她没有想到自己的一片苦心,舍弃脸面低三下四的求情,竟然成了害他们。
她冷笑了一下,抹掉嘴角的血迹。
“母亲,你好像认不清你宝贝儿子这次犯的什么罪,是玩忽职守!若没有裕亲王求情,你认为他仅仅是降一级爵位,就能出来这么简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