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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规蹈矩的过了这么多年的她,竟然为了他第一次做了这样违规的事,她的身体在内心不断放大的恐惧中微微的颤抖。
然而,刚才的一切,虽然她尽力放轻了手中的动作,但在安静的能听见风声的教室里,纸张划破空气的声音还是落在了不少人的耳中,这其中还包括了直觉灵敏的监考老师。
那个年轻的男老师从刚刚的角落一步一步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而还沉浸在刚才的不安中的杜青绵则完全没有察觉。
“同学,你怎么在发抖啊?”男老师站在她的旁边一脸平静的问。
青绵慢慢的抬起头却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心惊的开口,“我···我···有点···冷···”
她心里有颗石头,沉到了谷底,完了完了这次彻底的完了,连她自己都听出了自己的声音中带着的心虚和颤抖。
“是吗?”男老师的声音明显带着嘲讽,他抬起左手看了看手表,“从开考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分之二的时间了,你的试卷才做了这么一点点吗?”
杜青绵的手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笔,掌心全是细密的汗珠,她该怎么回答,要怎么回答才能不把他牵扯其中,要怎么回答监考老师才会相信。
然而,监考老师似乎在她的沉默中丧失了耐心,“刚刚的声音,还有你手中的试卷,你是要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还是让我大胆的揣测一番呢?”
“······”
在气氛凝结到冰点之前,另一个声音响起,“不用了,是我做的。”
高瘦的身影从旁边的座位上站了起来,窗外的阳光透过他的身体正好在杜青绵的桌子上投下一片长长的剪影。
她如梦初醒般的回头,深深的看着这个搅乱她心思的人,眼中承载着太多看不清的东西。
“你?”监考老师心思了然的看着这个大胆自首的共犯,眼中有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胜利感。
“是我抢了她的试卷。”段子书眼神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监考老师,仿佛他阐述的是一个如同“今天天气很好”般的,再平凡不过的既定事实。
“好,有骨气。”监考老师心领神会的拍了拍段子书的肩膀,“把她的试卷还给她,你跟我来。”
段子书拿起桌子上的试卷放在她的桌子上,指尖的冰凉在触碰到她掌心的温热时瞬间融化。
阳光在他身后耀着柔和的光晕,颔首凝望间,似乎有种久为的情感,在彼此间流转,杜青绵似乎看懂些了什么。
·········
黄昏临暮,夕阳西下,杜青绵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天边艳丽的火烧云自西方蔓延了半壁天空,满世界都支离破碎的红色,照得沿路的风景都带着一丝苍惶的美。
不远处,几只离群的大雁,在孤寂的天空中发出一声声悲鸣,晚风吹拂着道路两旁的高大乔木,树叶婆娑作响,如诉衷肠。她的心也在这样的风声中仿佛被掏空了般空荡荡的找不到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