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寒地冻的,热乎乎的酒酿圆子格外得好卖,做工的人平日只吃自家带的冷饼子,现在就着甜汤下肚,一下子就暖和了,其中一个包工头样人的感叹道,“这甜汤有点酒味,也能解解馋了。”
“刘工头,您该不会想喝酒了吧?”其中一个工人打趣道。
“你就不想?要不是我家婆娘管得严,我非痛饮三大杯不可!”
工人叹了口气,“唉我是算了,好酒多贵啊,那烈酒,呵,还不如这甜汤呢。”
十旬看着坐在地上吃午饭的工人若有所思,许远回来了,背着的箩筐里剩了一大半野物,不等她问,许远自个儿就先开口了,“今日小集,生意不大好。”
十旬心里明白因为自己他才去晚了,才会剩这么多。许远是外来户没有田地,这些猎物的钱说不定是他个把月的生计。
“为什么不卖给酒楼呢?”
许远叹了口气,“酒楼都是有专门供货的猎户,不会收我这些散户的。”
十旬想了想,还是不愿就这么放弃了,“去瞧瞧再说。”许远只好由她了,十旬找到码头上的包工头,从背着包袱里摸出两个馒头悄悄塞给他,央他帮着看一下推车,包工头自然应了。
许远本想带十旬去清水镇最大的酒楼,他就听说这酒楼收野物,可还没走到,十旬就拽住了他,“去这里。”十旬指着对面一家饭馆说。
许远迟疑了,“我不曾听说这饭馆收野物。”
十旬耐心跟他解释,大酒楼有自己的招牌菜,多半瞧不上他们这点野味,即便收了也不会有好价钱,而小馆子利润本就不高,即便有心也买不起。只有这些不大不小的饭馆,生意红火,最有可能收些野味添几个稀罕菜。
许远被她说服了,眼瞧着就要往后厨方向去,又被十旬拽住了,“从正门走。”此时饭点已过,饭厅只喝酒的两个人。
“送野味都是去后厨,我们这般进去,会给人当成捣乱轰出来的。”他看看自己和十旬的衣服,再瞧瞧里头两个客人的衣着,意思不言而喻。
“听我的。”这回十旬没有解释,拉着他就往里走,抢在小二前头笑吟吟说,“小二哥,给我们来两碗面,再加两碟小菜。”
许远的眼睛瞪得铜铃大,他们不是过来卖野味的吗?怎么点上东西了?
小二应下后就高声往后厨报菜,十旬已拆开包袱,抱出一个小陶罐,打开后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小哥,我们自己带了些鱼,能帮忙热一下吗?”
小二犹豫了下,答应了。等人走了,十旬朝着正要开口的许远摇了摇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很快,小二领了一男一女出来,先开口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利落精明,粗粗一看跟十旬还有几分相似,不过十旬脸上的胎记太显然了,寻常人看到胎记后,就不会注意她的容貌。
“姑娘,你这熏鱼怎么卖?”到他们店里卖菜方子卖菜肴的人不少,她还是头回见年纪这么小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