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刚出口,安晴歌便后悔了,那公子闻声停下了脚步,悠悠回首,他轻轻掀了宽大的鹤氅,抬手挥向安晴歌,有几根月白的羽毛随之飘落在她眼前,随之听见了带着笑意的回答:“焚厄。”
“坟......恶?这是人名儿么?”安晴歌眨了眨眼睛,心下一松,虽不理解这名字,但她还是庆幸的,此人并非小花口中的祭司大人。
焚厄公子挥散的羽毛落在安晴歌掌心,触感冰寒。
“入宴吧。”
语罢,焚厄公子消失在虚空,安晴歌手中的羽毛徐徐飘起,一路向前,安晴歌连忙戴上面具,大步向前。
走了许久,快至长廊尽头时,羽毛像失去灵气的鸟雀一般,飘落在安晴歌的掌心。
安晴歌抬头望去,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山河夜景。
“太后真是聪慧过人,初来乍到,竟对此了如指掌。”耳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安晴歌回头看去。
祁殊辞正握着佩剑走来。
“误会误会,是这位带哀家来的。”安晴歌摊开手心,露出那片羽毛,紧忙解释着。
祁殊辞明显不信,眼神里都透露出满满的嫌弃。
“不是,真的……这玩意还会飞……”安晴歌皱着眉,扬起羽毛,却再次跌落至她的手心。
祁殊辞看安晴歌的眼神更加复杂,安晴歌彻底放弃,索性收了羽毛回他。
“皇上,淑妃呢?”
“怎么?”他破天荒的回过头,紧盯着安晴歌。
“今日舟车劳顿,淑妃体力不支,方才歇下了。”难得,他今日的语气竟如此温和,还正经的同她解释了一句。
安晴歌心下一阵惊喜,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刚想好措辞,准备同他说道两句时,一道轻灵柔润的女声传来。
“拜见皇上。”
安晴歌循着声音望去,原是身后站了个小姑娘,十六七岁的光景,着了一袭霜色织锦长裙,轻盈的广袖上绣着几只翩然的青鸟。
就连高高的飞云髻上也无一丝碎发散落,只是这般灵动的人儿,却在发髻中钗了一支缀满珠子的金簪,略添了分俗气。
姑娘见安晴歌回头,这才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欠身行礼,“太后万安。”
“免。”
“信翎侯的妹妹,裴九思。”祁殊辞在安晴歌耳畔低声解释。
“喔......原来是她,哀家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了哈...哈哈..”
祁殊辞俯身,眉头紧蹙,以一种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安晴歌,“太后,不是从未见过她么?”
“啊?......嗐,哀家这年岁渐长,记事的本事也愈发不好了不是,想来是,是认错人了罢。”太紧张了……
说这话时,安晴歌忍不住用余光瞥向祁殊辞,此刻,祁殊辞他着安晴歌半响,长长叹气,略微摇了摇头,挪向别处,脸上尽是失望。。
安晴歌故作狭促的点了点头,虽说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是剜了那狗皇帝千八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