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带着怨气入的云景苑,可祸不单行,她到云景苑的第二天,偷跑回家了一趟,才得知家中遭逢巨变。
父母已过世三年,唯一的哥哥早年被征兵,三个月前在与北疆的边境摩擦中,不幸殉国身亡。
家中只留下一对年幼的孤儿寡母。
她本想再去县丞府求情,却不料,只离家一日,再回来时,嫂子便不见了踪影。
后来听同村的妇人嚼舌根才得知,嫂子这些年一直与人有不清不楚的男女关系,想来,八成是丢下孩子与人私奔,不见了踪影。
自此她更是恨上了云景苑中的落魄将军,自然也对宫中来试婚的陈婉星极为厌恶。
在她看来,如果没有云景苑中人的存在,她也不会来此,就算嫂子不见,也不至于家中孩童无人照拂。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时,我说你也是因为混得不好才被指派来这里,你会那般暴跳如雷。”良久,陈婉星叹了口气。
一般人哪会对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那么大的怨气,想来本就是心中有恨才会如此。
“姑娘,之前是我不对,其实我本不是刻薄之人。”秦兮若露出从未有过的表情,看上去令人动容。
“罢了,之前不知你的难处,现在想来,我来的这段时日,你竟是白天干活,晚上偷跑回家照顾孩子,也是艰难。”
陈婉星不打算跟她计较被她薅掉头发之事,大发善心放过她。
‘以后不欺负你了。’心里默默补充道。
偏房的烛火亮了一夜,翌日,疲惫的两人端着早饭出现在主屋时,脸上都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吃了早饭,刚放下碗筷,陈婉星看了一眼有些迫不及待的秦兮若,抢在前面先开口。
“将军,奴婢们有事与您商量。”模样乖巧的不得了。
秦姑姑更是低眉顺目得很,恨不得脑袋垂到地上去。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事,不必说了,不可以。”
这家伙真有读心术啊!
禹楠竹看见陈婉星的神色便知她在想什么,只好解释:“昨晚动静那么大,你们进院子的时候门摔得震天响,我能不知道为了何事吗?”。
“再说,秦姑姑家中的事我月余前就已经知晓了。”他自始至终都一副冷冰冰的表情,有些事要提前断了念想才好。
“可将军您还没问奴婢想说的是何事?”秦姑姑忍不住开口,对着禹楠竹又行了个礼。
“你们想将那个孩子留在云景苑,好有个照应,对吗?”
这!
读心术,他肯定会读心术。
陈婉星盯着禹楠竹,观摩似的看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为什么?”。
“你们知道我的身份和处境,云景苑……并不像表面上看到的这般太平,你们能懂吗?”
再多的禹楠竹不便多讲,她相信陈婉星能懂。
片刻后,陈婉星似乎想通了什么,拉着秦姑姑收拾了东西,退下。
禹楠竹到院子里消食时,似无意间路过厨房,听到里面传出人声,是陈婉星拉着秦姑姑在商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