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沅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别过来,冷声打断道:“你也配?”
他话落,用力甩开她,起身坐回贵妃椅上,低沉着声音道来,“滚。”
此刻,穆沅冷漠的背影对着她,又恢复了以往拒人千里的模样。
秦苋楞了楞,松了口气应道:“是,王爷。”
她说完捂着伤口起身朝门口走去。
“回来。”
穆沅忽然又叫住她,指向床。
“明早天亮再出房门。”
秦苋无可奈何,只能十分不情愿地拖着受伤的身体走到床边,乖乖躺了下来,背对着他,心中默默念着。
鬼个纯情少男,自己真是闲出屁来了同情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穆沅那边当真安静下来,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秦苋在帐子里听着他的呼吸声,又睡不着了。
满脑子里都是刚穿越来时怪老头说的话。
他说:“你的命格注定和这瑞王府的王爷连在了一起,若是想要回去,就得先破了王爷的命。”
那他的意思不就是杀了王爷,才能回去?
但是秦苋作为活到二十一世纪三观极正的大龄女青年,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己私欲做出如此卑鄙的事情?
但是她又一想,难道是那几栋楼不够赚钱吗?是奶茶不够好喝吗?是麻将不够好玩吗?还是小鲜肉不够好看!?
那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三观留在这里做小妾?
她做不到。
这一夜,穆沅就像案板上的鱼肉静静的跟她躺同一个房间,她却动不了手,无比煎熬。
终于,天亮了。
穆沅还未起身,便派人将秦苋送了回去。
待到午时,一向平静的王府不安分起来。
东苑和西苑的小妾都在议论十六姑娘秦苋在王爷房里待了一整夜的事。
而柳娘之死的真相,大家好像并不关心,突然一夜之间消失的老五老六更是没有人在意。
她们在乎的,只有这个夺得一夜宠爱的秦苋。
秦苋回到屋里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南烛端着脸盆走来,“姑娘,方才虞侧妃传话来,让你去一趟她的如愿阁。”
秦苋受了伤,起来时有些痛,“她唤我去做什么?”
南烛将脸盆放在架子上,“小的不知。”
秦苋下床,拿起盆里的毛巾擦了擦脸,“罢了,我且去看看。”
一番梳妆后,她推门出去。
只见院里七零八落围着几名侍妾,她们有意无意地偷偷朝秦苋看来。
秦苋挑了挑眉毛,自顾自地朝院外走去。
只听她们小声碎语着。
“这就是十六?容貌真是普通。”
“许是王爷就喜欢这种货色,不然也不会留她一夜。”
“我瞧她就是狐媚功夫了得。”
“到底是偷偷爬上床的,本事还真不小。”
……
众人话中,有嘲讽,有挑衅,更有羞辱。
秦苋并不在意,经过老五老六的事之后,她知道,这府里的人都不简单,争风吃醋怕只是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