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澍却将东西塞到她手里,“这东西开过光很灵验的,你把它放在衣服内侧,就可以保佑你一年平安顺遂,身体康健!”
这符是专门为她求的吧。
释慧大师给符从来只给人一张,哪有多给的说法。
荀庆秋将符攥在手里,喃喃地道谢。
瞿澍却嗤了一声,“你要是真的想道谢,就好好把你身子养好吧,马上春天到了,我都约好了人游湖赏花呢。”
少女的脸庞莹白细腻,穿着那件艳红色绣金的锦缎褙子,本应如骄阳烈日般炽热明亮,此刻却莫名瑟瑟缩缩起来。
一如从前很多的日子里,她用恶狠狠的语气说出关心自己的话。
真是别扭。
荀庆秋不禁莞尔,“嗯,我最近都在好好喝药呢。”
“那就行!”
荀庆秋想了想,还是掏出一张福囊递给瞿澍,“这是我自个儿绣的,祈佑人安康。”
瞿澍脸色神情放缓,“你的手工自然没话说,放心吧,我会日日带着它的。”
荀庆秋点点头。
等回了沈府,荀庆年看到她身上的符,询问之后才笑道:“我本想你们俩闹了矛盾,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
荀庆秋停住拨下头上簪花的动作,望向荀庆年,“姐姐怎么这么说?”
荀庆年替她卸下簪花,“你们隔了几条街,但是就是上学,你也要绕好远的路去寻了她一起上课,现在别说去找她了,就是她来找你,你都避着。”
自己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荀庆秋垂下眸。
荀庆年拍拍她的肩膀,“你们是朋友,闹闹矛盾是很正常的,今个儿你也累了,快些睡吧。”
荀庆秋望着姐姐的笑容,嘴角翕动,最终紧紧抿住了唇,什么也没说。
第二天早上,请了安,潘老太太将荀庆秋留在屋里。
拉着暖帘,隔着一道暖炉,潘老太太的脸浸在光雾里,显得不是很真切。
“你昨个儿做得很好。”
荀庆秋讶然抬头。
潘老太太见她懵懂的样子,不禁一笑,“我们四房不必其它几房,都是女眷,所以势弱一些,但虽是如此,气不能短,也不能自觉低人一等,不然拿出去,只教别人觉得我们四房好欺负。”
荀庆秋明白了过来,潘老太太是说昨个儿的事。
她蠕了蠕嘴,还是忍不住问:“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郭大太太会不喜欢我。”
潘老太太笑了笑,“这哪有什么缘由,有些人就是这样,一眼看过去就喜欢,一眼看过去就不喜欢,袁老夫人不就看你第一眼,便喜欢你了吗?”
袁老夫人喜欢自己?
荀庆秋抬起头询问地看向潘老太太,只见她又说:“昨个儿和袁老夫人说起初八的法会,因赶着高老夫人的寿宴,所以想找人抄写佛经在那天送去寺庙敬献心意。”
荀庆秋怔怔的。
外祖母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潘老太太却拿出荀庆秋之前抄的佛经道:“袁老夫人见你写得字还不错,就想让你去她房里抄写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