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毕竟同学一场。”
我垂下眼,摸着手臂上的伤痕,一言不发。
不知是不是到了命定的年纪,血凝成的金子愈发少了。
这样下去,不知要抽走多少血才能救下周银月。
想着姥姥的遗愿,我心里就一阵难受。
晚间爸爸照常来抽血,一阵疼痛过后,他却疑惑地举起针筒。
“......怎么才这么点?”
我紧张地转头,就见针筒里本应该是满满的一管子血,竟只凝出半管金子。
怎么淡得这么厉害?
房间里陷入窒息般的死寂。
爸爸低垂着头,我却看到他另一只手,慢慢落在了一旁的水果刀上。
“爸......”
我难以置信,声音干涩地唤了他一声。
你想要做什么?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也是你的女儿?
我活该被你,被你们趴在身上吸血,直到把我吸干为止吗?
他却全然无知,只是哑着嗓子自言自语。
“小星,没事,就一下,忍一忍......都是为了月月!”
“不要!”
我失声尖叫起来,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猛地推开他,手脚并用就想往外跑。
然而他轻松抓住了我。
寒光粼粼的刀猛然落下。
血肉横飞。
金色的血液溅了出来,落在地上像是银河里漂浮着的星星。
家里没有纱布。
爸爸割完肉,就拿着一盒金子欢喜地走了。
血不流了,但那空荡荡的一块露出被水冲刷到泡得发白的肉。
我木然地下楼去买纱布。
总要包扎一下,明天还有**,不能就这样去。
当我在寒风瑟瑟中止步于最近的药店时,里面漆黑一片。
算了。
我自暴自弃地回到家,给置顶联系人发了消息,才简单用毛巾裹了裹,一头栽在床上。
夜里发起了热,我模糊梦到了许久之前的日子。
幼时爸妈工作繁忙,我寄居在姥姥家,十岁才被接到城里来。
我怯生生缩在爸爸背后,就看到客厅里被围住的妹妹周银月。
那天是她的七岁生日。
她一身精致的粉裙,是众星捧月,高高在上的公主。
她不喜欢我,蛮横地将我赶去阴冷的杂物间。
爸妈宠着她,对我视而不见。
最后她变本加厉,将爸爸的破产怪罪到我头上。
“都怪这个扫把星!”
她将我从楼梯上推下,我躲闪不及,磕到了头,流了满脸的血。
正撞在刚回家的爸爸身上。
他厌烦地看我一眼。
直到注意到我金色的血液,才猛地长大嘴。
“......金,金子!”
那是我噩梦的开始。
我还深陷在睡梦中,却猛地感觉一阵剧痛,身子已经趴在了冰凉的地板上。
费力睁开烧红的眼,却发现是妹妹站在我面前。
她不耐烦地一下下踢着我的肚子。
“起来做饭!猪啊你,睡那么久!”
“你想饿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