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为所动。
我其实听不明白的,他凭什么认为一哭二闹三上吊这套对现在的我会用。
我爱他是真的,可恨他也不假。
“如果你不和我同行,那你永远没有和我离婚的机会。”他突然开口,眼底有孤注一掷的决绝。
“不和我离婚,无论你去哪里都永远是我的妻子。”
说着,他苦涩一笑:“就算是这样,你也不愿意和我同行吗?”
他不说我都快忘记了,我们俩还没离婚。
我有些犹豫,沉吟片刻,才说:“好吧。”
虽然我不想回去,可离婚也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他如释重负,忽然身子晃了晃,踉跄了两步。
我心中一紧:“你怎么了?”
傅北臣捂着腹部,唇色发绀,却又透着一股失血的苍白。
他强笑道:“没事。”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才发现他那件黑T上,腹部的位置已经被不知名的液体晕染出了一大片深色。
我哪里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情况,急道:“都说了让你留院观察!现在好了,伤口崩了。”
他有些虚弱地笑了,一双眼贪婪地看向我,没说话。
我忽然意识到他心里的算盘,脸色顿时冷下来:“算了,你死不死的也和我没关系。”
“顶多就是离婚变丧夫而已。”
说完,我提着行李箱回楼上。
傅北臣急了:“姜知漓?”
我懒得理他:“夜深了,我要睡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处理。”
说完,我当真不再管他,径直回房睡觉了。
只是我睡眠质量仍旧不好,梦里还是那几个人来来回回折磨我。
只是到后来,梦里的傅北臣骂过我之后,又被另一个傅北臣打了一顿。
新来的傅北臣将旧的傅北臣打得满脸是血,倒在地上死活爬不起来。
随后,那个傅北臣带着满手的血迹想来抱我。
我条件反射地伸手推他,自己也一个劲儿往后退。
在我眼里,无论是新的还是旧的傅北臣,都没有区别。
谁知我只是推了他一下,他却捂着腹部惊愕地看着我。
我看见有血迹从他的指缝汩汩地往外流,不由得更加惊恐地低头看自己的手。
——我的双手握着一柄染血的匕首。
我怔怔地抬头。
新的傅北臣捂着腹部的伤口,也倒地不起。
霎时,我像是灵魂出窍了,只剩一具肉体在梦里,对外界的一切无法反应。
天边亮起一抹微光。
我半梦半醒地撑到天亮,便再也撑不住,爬起床洗漱,下楼吃早餐。
老板娘看见我,惊讶道:“还没走啊?”
这语气,跟巴不得我走一样。
我玩笑道:“我舍不得你,想给你多花钱。”
老板娘乐了,道:“可以啊可以,你多住几个晚上呗。”
我失笑,眼睛在客厅里四处张望,口中对老板娘说:“不了,我应该马上要回去了。”
老板娘发现了我的目光,道:“他不在,走了。”
我一怔:“走了?”
“昂。”老板娘叹息,“他伤口裂开了,又回医院缝针去了。”
我木然地点点头:“哦。”
老板娘看着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