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但你搬出国法,国法之下不留情面,所以只能移交慎刑司了。
陈妃一见她要把事情推给自己,偏又反驳不了,冷声道:这天寒地冻的,莫不是妹妹以动嘴皮子取暖,竟然伶俐成这般。
这是说笑么?这后宫有陈妃打点,自然处处暖如春季,若是哪里需要人以嘴皮子取暖,那不是说你失职失察。柳安然复又一笑:不过说起来,我这长乐宫的确好,不然怎么能把陈妃引过来呢?
自打进门起,陈妃半句话的好处都没讨到,早就气的肝颤,听罢起身,阴沉道:既然这里暖如春季,那你便好好待着吧。
她这一走,宫殿算是寂静了下来,在扬眉吐气之后,一些奴婢也开始惴惴不安,生怕陈妃倚着职权报复。
混迹职场那么多年,柳安然几乎是一看便知晓这帮人的想法,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安抚道:咱们陈妃娘娘有三宝,一哭二闹三上吊,无非就是向皇上哭诉我有多么无礼,皇上若对我有什么意见,我就敢去金銮殿前长跪不起,自请下堂,怎么都连累不到你们的。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喜鹊拉住了柳妃,暗示她不要多说,毕竟隔墙有耳。
殊不知,柳安然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句话就是说给皇帝陛下听的。她是捡了一条命活过来的人,对于生命的不重视,首当其冲。何况柳家本身就是摇摇欲坠,心里早有准备,反而更为的潇洒。
他敢把事做绝了,她就敢给自己不留余地,长跪在大臣人来人往的殿前,让他颜面尽失。
如今皇帝还要留着她的性命和柳家周旋,老爹活着一日,她就能舒舒服服的活着一日,老爹死了,她在死一次就是了。
难不成她谨小慎微的活着,老爹死的那日,皇帝就能放过她?
别做梦了。
自古皇帝都是没心没肺,良心狗肺,排除异己,卸磨杀驴的东西。
此刻柳安然嘴里的东西,正在挑灯夜战面对奏折,脸色如纸,眉宇都是憔悴,唯有眼睛漆黑明亮。一个知道了刚刚写好,原本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黑影。
这人是他安排在柳安然身边的暗卫。
当暗卫将柳安然说的我就敢去金銮殿前长跪不起之类的话禀报给皇帝陛下后,龙枊翔面色沉静,在奏折上写了个准奏,平缓的说道:柳家世代读书人,怎么还出现了一个乡村泼妇?
暗卫咬了咬下唇,低声道:听着意思,柳妃娘娘恐怕是认真的,这次是真的给逼急了。
龙枊翔眼皮子也不抬,心道女人真麻烦,于是将奏折上刚刚写好的准奏化掉,改为否。
暗卫又道:属下来时,隐约看见陈妃娘娘奔着御书房来了,怕是要哭诉。
皇帝陛下手下一划,将否改为了三年之内不提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