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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她第一次道歉。
秦九爷一时愣住,沈西园一直是歌舞厅的台柱子,众人眼中的高岭之花,以前就是自己骂她,她也会回怼。
何时变成了这般隐忍的性子?
阮秦望着停住话脚的秦九爷,紧盯着他的眼睛,哑着声音问:“他还会来吗?”
沉默萦绕着周围,沈西园的心也越来越苦涩。
她早就知道,宋子安不会再来,只是她心里委屈压不下去。
秦九爷闻言,不屑回:“你们只是戏子,哪有人会对戏子动真情?”
他的话,如当头棒喝。
沈西园再说不出一句话,她想起还未做歌女前,教授她唱戏的师父也说过同样的话——“我们只是戏子,戏子是没有心的。”
沈西园眼尾发红,她一步步走回房。
她坐在梳妆镜前,手轻抚着宋子安曾送自己的镶钻发夹,缓缓戴上,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眼中满是苦涩。
师父,戏子有心该如何?
……
一夜未眠。
翌日晚上。
沈西园正在梳妆准备上台,忽然就听舞女说宋子安来了。
沈西园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立马跑了出去。
她穿过长廊,奔向前厅。
站在门口,就看到宋子安和一群穿着西装的上流公子坐在一起,正在交谈着什么。
察觉到她的到来,他们止住了话头,朝着沈西园看来。
沈西园一身歌女装,站在此处,迎着他们的目光,才意识到自己此刻不该出现在这儿。
可她的脚如同千斤重,怎么也移不开。
她怕现在一走,以后就见不到宋子安了。
“我过去一下。”
宋子安声音响起。
沈西园眼里瞬间有了一束光亮。
她任由着宋子***着自己离开,一双眸子盯着男人宽厚的背,目光缱绻。
长廊角落处。
宋子安松开沈西园后,眉间紧皱。
沈西园见状,慌张地道歉,伸出手拽住宋子安的衣角:“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可下一秒,她眼睁睁看着他的衣角从自己指尖流窜出去,手中一片空落。
“早知你这么烦人,一开始我看不会点你。”
宋子安冰凉的话,打的沈西园措手不及。
沈西园愕然地触及到他嫌恶的眼神,心头犹如刀割。
整个十里洋场无人不知她冷如冰霜,难以亲近,可现在,她竟然被他说烦!
宋子安的话没有停,他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叠钱砸向沈西园:“最后一次,别来烦我!”
说完,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沈西园看着四散的钱,刹那间,只觉它们如同滚烫得犹如火焰,似要烧到她的心里。
月色寒凉。
房间里,沈西园点着烟,看着雾气缓缓升腾起又在空中消散,枯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
沈西园看着窗外延绵的细雨,只觉得心中压抑。
屋内电话铃响起,她上前接起,听见里面传来陌生的女声。
“前天晚上我们见过,出来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