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被折磨得生不如死,这会儿才舒服,又哪里肯放苏阮语走?
当下老太太对着儿子大怒:“你成天价地听你那黑心婆娘的话,把个好好的孩子推出去,是存心看着我疼死是不是?那个黑心肝的想害景珩,你是身子泡软了不能料理了?”
一席话,把儿子骂得狗血淋头。
薄明远颇为无奈:“老太太哪里的话!”
苏阮语轻轻开口:“叔叔知道老太太不舒服,早餐都未吃,再孝顺不过了。”
薄明远一愣,随即便道:“是,儿子早餐都顾不上吃。”
他意外地看向苏阮语。
老太太被哄得开心,睨一眼儿子:“算你有几分狗良心。”
她又发狠话:“不管你黑心肝的女人和你吹了多少枕边风,这孩子我是留下了。”
薄明远最是孝顺,哪里能反驳,只说好。
一直陪到老太太熬不住睡着,他才对苏阮语开口:“老太太很喜欢你!这样,你仍是回苏家一趟,吃了饭就回来。”
苏阮语乖巧地说好。
薄明远又叹息:“你也不要怪叔叔。”
他拍拍她的肩,先走出老太太的住处。
苏阮语正要跟上去,一旁的高医生回过神来,失神开口:“不知道你是哪位的得意门生?”
苏阮语停住步子转身,微微一笑:“家父苏裴铭。”
高医生怔住。
许久,才喃喃道:“竟是他,难怪……”
苏阮语浅笑着离开。
到了薄家前厅,薄明远正在安排司机和佣人。
薄夫人仍在喝茶。
薄景鸢假心假意:“苏阮语虽然我们当不成一家人,但还是可以在学校见面的。”
薄景珩和薄景梨从二楼书房下来,正好听见这话。
薄景梨下意识看了看自家大哥一眼。
薄景珩笑了一下,缓缓下楼。
薄明远安排好事情,回身斥责小女儿:“不许乱说话!阮语只是回家探望亲人,回头还是要回来的。”
这会儿,佣人往车上搬礼品,各式名贵礼物堆得像小山一样。
薄景鸢急得快要哭了。
不是要送苏阮语离开吗,怎么不但不走,还送了这么多好东西?
她正要说什么,薄明远沉声开口:“老太太身子不爽利,阮语缓解了老太太的痛苦!老太太喜欢阮语,以后她就是薄家一分子。”
薄夫人握紧手里的杯子。
她微眯了下眼。
那个孩子,竟然有本事留了下来。
薄明远犹嫌不足,又对大儿子说:“景珩,一会儿你亲自送一下阮语!”
他拍拍儿子的肩:“不能让旁人觉得我们薄家没有男人。”
薄景珩看向苏阮语。
他的目光里有些许戏谑。
自那一晚苏阮语怕极了他,立即说:“大哥很忙,就不……”
“今天上午倒是有时间。”薄景珩话是和薄明远说的。
薄明远欣慰,“景珩,这事就交给你了。”
薄景珩点了支烟,看了看苏阮语:“还不上楼换衣服?我在车上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