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怪了。
她竖起耳朵细细地听着,心想或许能从萧湛这里知道点什么,岂料这男人只淡淡回了一个鼻音,“嗯。”
嗯……嗯是什么鬼?
惜字如金也不带这样的吧。
“那应该没错了。”
一个温润的少年音轻叹口气,“嫂子中的软骨散我已经给她解了,只是她这一身的伤还得仔细处理,瞧瞧这给打的,浑身上下竟没一块好肉。”
感受到一阵冷嗖嗖的寒意,紧接着又传来一个小奶音,“小叔,药调好了。”
“鱼儿乖。”
不一会儿身上凉凉的,像是有什么药膏抹在了自己的伤口上,明溪忍不住颤了颤睫毛。
“鱼儿,这点药膏还不够,我们出去再给你娘亲调一些。”
“好嘞。”
耳听的一阵脚步声远,男人忽然冷冰冰地说了句,“既然醒了,为何还装睡?”
明溪这才睁开了眼睛,装睡美人苏醒状,但她现在的体型实在太过剽悍,怎么都像一只猪在搔首弄姿,毫无美感可言。
萧湛理都不理,面无表情道:“人若是昏过去,不会有如此强健的脉息。小孩子的把戏,鱼儿两岁就不玩了,以后少在我面前耍弄。”
跟训小孩似的……
明溪嘟了嘟嘴,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情愿地应了声,“知道了。”
给她上完了药,萧湛淡漠道:“药膏得半个时辰才能见效,你可以接着睡一会儿。”
明溪:“……”
既然如此,那你把我喊醒做什么?
“锅里有热水,木桶在那边,你想洗澡便洗。柜子里有干净的衣物,你想穿便穿。”
男人面无表情地说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处脚步稍顿,微微扭头问道:“我要上山打猎,你想吃什么?”
“啊?”
明溪一愣,这男人话头转变的太快,完全不给人心里准备,讷然道:“都、都行。”
“嗯。”
萧湛又赏了她一个单调的鼻音,迈步离去。
果然是个冰块,脾气又臭又硬的,明溪很为自己的婚后生活感到担忧。
男人们都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明溪四下打量了一番,见这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茅草屋,麻雀虽小,倒是五脏俱全。
唉……
明溪长叹一声,想她在21世纪好不容易奋斗成了一枚小有名气的白富美,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舒服日子,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老天爷,你是不是在玩我啊!
睡是睡不着了,明溪干脆翻身坐起,不禁咧了咧嘴。
难怪人家要同情自己,瞧瞧她这斑斑驳驳的伤痕,鞭痕、掐痕、针痕比比皆是……
肉再多也不经这么糟蹋啊,好在都是皮外伤。
不过这药膏还挺管用,清清凉凉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脸也酥酥.麻麻地疼着,她下了炕把桌上的铜镜捞过来,这一看吓得她“妈呀”一声喊出来,差点摔了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