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芮闻言,淡淡一笑。她今天穿着一套淡蓝色的碎花长裙,泼墨似的青丝被她悉数挽起,松松垮垮扎着个丸子头,鼻梁上架着个纯银色的镜框。
不像个结婚三年的女人,倒像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怪我我不够好,姐姐别问了,问的我怪不好意思的。”沈幼芮开口求饶似的,傅景韩忍不住侧过头看她,一缕发丝挂在耳边风吹晃了晃。
对离婚办事处的人,她也能好言好语,这也是她的能力之一。
办事处的阿姨看见两人都没大反应,轻叹口气觉得可惜,加快了手上的速度给两人盖上刚戳,递给他们。
“离婚协议你们都协商好了,只是离婚后再结也不是不可能,实在不行当个朋友处着也行啊。”
这么一对璧人,看着都养眼,可惜了。
沈幼芮拿过离婚证的一瞬间,只觉得心头一块大石头重重落了地,砸的她有些愧疚,又如释重负。
两人并肩往外走着,傅宏在身后跟着。
“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傅景韩拿着离婚证轻扫了一眼,随即合上。
没听见她有反应,抬头看去却见她反手解开一头青丝。一头蜜茶色的大波浪就这样落了下来,轻轻抖动,发梢正好遮住这件裙子的露背之处。
她什么时候还有这种露背的裙子!
傅景韩眉眼一紧,还未说什么,接着就看见她又摸索着裙子腰间的一处,似是暗扣,啪嗒解开后如浪散开,原本扣在前襟的裙尾落在后摆,一件碎花裙变成了鱼尾裙,前摆竟然短至膝上两寸!
“沈幼芮,你......?”
沈幼芮回过头朝他笑笑,这是她第一次眉眼具笑,连那双清泉般无波的眸底也带上了笑意。
“是不是很好看呀?”
沈幼芮推着平光镜搁在发顶,一改刚才沉闷的难过,他竟倏然感觉她整个人变得鲜活灵动起来。
跟在他们背后,还在啃饭团的傅宏也看的目瞪口呆,饭团都忘了啃。
夫人怎么像是变了个人!
明明好像什么都没变,却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容鹤川的车已经稳稳停在民政局门口,他今早收到幼芮姐消息时,就摩拳擦掌的要来给幼芮姐撑场子。特地带上了家里的司机,开上了幼芮姐最爱的那辆亮红色的金龟。
就在傅景韩两人还不知所以的时候,她已经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一只CL,对着金龟的车窗抹好。
这支是她今早精挑细选过得颜色,朱红色,她很喜欢这支唇膏,红的热烈,像是夏夜的玫瑰绽到最葳蕤的一瞬,被定格采集,落在了她的唇上。
她喜欢这样浓烈的颜色。
今早她出门时是什么唇色来着?豆沙?芭比粉?他不太记得了。
只是此刻那支朱红色的唇膏落在她唇间,倏然显得她像是换了个人。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
和她同坐的那人是M&D集团的总裁,也是蕤川餐厅的幕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