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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他再回来时,便看到苏晚已经把肉拿出来,割了一小块去洗,打算补一个青菜炒肉开开荤。
不仅如此,苏晚还在菜袋子里,发现了二两银子。
大约是曹老板给的谢礼,怕裴战不肯接受,才放进了菜里。
寻常四口农家一年的收成不过二两,这可是一份重礼。
苏晚笑嘻嘻地把钱塞进裴战的手里道:“我就说了吧,今晚会有人来送钱的。”
裴战捏着二两银子,微微蹙眉。
瞥见苏晚重新进了灶屋,打算烧菜,裴战忽然重重地喊道:“苏晚。”
这还是苏晚穿过来后,裴战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叫她。
苏晚一顿,转过头,笑吟吟地望着裴战,“怎么了?”
“你到底是谁?”裴战沉声,目光微凉,“为何会这些把戏?”
“我就是我,还能是谁?”苏晚勾唇。
裴战皱眉,“不是!苏晚不会这些。”
“谁说我不会?就因为我以前不经常说话?”苏晚挑眉。
裴战沉着脸,目光灼灼逼人,仿佛在审视某一件物品。
苏晚倒也不惧,任由他打量,笑意不减,“你知道我以前为什么不常说话吗?那是因为,我铁口直断,一旦开口说些什么,就会成真的。不说,不是因为我不会说。”
裴战眼里依旧透着不信。
苏晚也没指望他信,一边生火,一边继续道:“我苏家好歹官至过四品侍郎,藏书万千,三岁起,我就读过《玉匣记》、《万全增补》、《藏经》、《易经》,要懂这些并不难。”
语毕,她抬起头来,朝裴战招了招手,“过来烧锅啊,我要炒菜啦!”
见她一大长串说完后,模样跟平时一样,不见丝毫心虚或忐忑,裴战第一次有点琢磨不透她所思所想,顿了一下,在苏晚注视的目光下走过去,坐在了灶台前,继续烧火。
苏晚便笑嘻嘻地去炒菜,再也没提起刚才裴战的质问,好像他从来不曾质疑过。
裴战只觉得自己这一番问话,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毫无用处,被苏晚四两拨千斤地甩了过去。
苏家是文官清流,要说有各种藏书自然说得过去。
但他为何之前从没听苏晚说起过?
裴战抬起头,看着苏晚面部出了一层薄汗,在灶台前忙来忙去,眉头再次皱起来。
在裴战家飘出肉香的时候,一名肥头大耳的妇人,顺着墙根溜了进来。
“哟,战哥儿家里这是吃什么呢,那么香?”
苏晚炒菜的动作一顿,与裴战一道朝外看了过去。
就见那虎背熊腰的妇人站在灶房门口,跟半扇门似的,一双倒三角眼盯着苏晚面前的锅滴溜溜的转,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
苏晚几不可见地蹙了蹙眉,脑海里浮现出些许片段来。
她认识这妇人,是裴战小叔的媳妇,王金桂,一向好吃懒做的,以前没分家的时候,总喜欢从苏晚碗里抢食,因为苏晚吃得都是好东西,寻常农家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