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每日给陛下请脉的时辰,还有所用药材,都需要您先和奴婢说,奴婢去请示了太医院后,您方可前往。”
柳砚清微微颔首表示自己没有异议,只是吩咐了一句:
“我每次开的药熬完,剩下的药渣不要扔,若是有人想要看,就让他们去看,也不要阻拦。”
菀橙有些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听闻这姑娘刚才写的药方,太医院说拿走就拿走,她没有丝毫阻拦。
现如今连药渣都任由旁人去看,难道就不怕那些人学了她的方子,占了她的功劳?
“给陛下看病,还是要严谨一些的好。”
像是看出了菀橙心中的疑虑,柳砚清轻声解释道:
“多几个人看,若是有什么纰漏之处,也能及时指正出来。”
菀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去给她拾掇随身的行李,请她稍作歇息。
五日后
入夜
柳砚清满身疲惫地从皓月宫回来,菀橙跟着去了太医院送药方,小院儿里没人,屋内也尚未点灯。
她看着眼前漆黑的院子,无声地松了口气。
五天的不眠不休,终于让皇帝有了些食欲、多用了几口饭,也对她没了戒心。
从一开始的隔着屏风,到后面直接面对面看诊,他倒谨慎,却也怪磋磨人的。
“什么人!”
正想着后面该如何调整药方的柳砚清,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察觉到屋内多了一股生人的气息后,马上厉喝一声。
随之而来的是脖子上被匕首抵住的冰冷触感。
“本座还真是小瞧了你,短短五日,就能让皇帝食欲大增!”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边响起,柳砚清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这个齐珩昱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敢夜闯内宫。
“当初齐大人放我入宫,不就是为了给陛下治病的吗?现如今陛下的身子有了起色,为何齐大人看起来不太开心?”
齐珩昱手微微一动,锋利的匕首划过她的肌肤,显出一丝血痕:
“那你不妨和本座说说,陛下的病因是什么?”
病因?
柳砚清眸色一暗,那皇帝哪里是什么旧疾,明明就是身中数毒。
她目前只看出其中的两种,剩余的……
“嗯?怎么不说了?”
颈间的刺痛让柳砚清回神,听到他的问话,嘲讽地牵起唇角:
“陛下的病因是什么,难道太医院的太医没有和大人说吗?”
她答非所问,齐珩昱的耐性已然消失殆尽,刚要动手,门外却突然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大人不躲一躲?”
同样听到脚步声的柳砚清冷冷地开口。
“夜闯内宫、私会女使,哪一个都不是小罪名。”
齐珩昱哼了一声,收回匕首:“本座会怕?”
“民女怕!”
柳砚清在他拿走匕首之后,迅速与他拉开距离。
还未等她说完,门外就传来菀橙着急的呼喊:
“姑娘,不好了,陛下用过晚膳后,腹痛不止,太后让奴婢来寻您速速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