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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生了!果真是个小阿哥!”接生嬷嬷手脚麻利地把小阿哥的身子洗净之后裹上小被子就抱了出去。
等待了许久的康熙,下巴上的胡茬都长出来了,看见孩子被抱出来后,脸上的疲惫被一扫而空。
“小阿哥如何?”
接生嬷嬷喜笑颜开,老脸愣是在大冬天里笑出了红晕:“皇上,奴才瞧着是个康健极了的阿哥呢!”
康熙上前,仔细端详了一番,这孩子脚丫子蹬得极有力,肉乎乎跟藕节似的胳膊,身体都呈现健康的通红色,不像之前那几个可怜的早夭的孩子,生出来瘦瘦小小的,全身发青发紫呼吸微弱,这个孩子一看就能站得住。外面站着或坐着的惠嫔她们都进来,看了一番后,眼里或嫉妒或艳羡的,但都纷纷说起了好听话。
“小阿哥真结实呢!”宜嫔由衷地感叹,看多了宫里那几个病怏怏的多走几步路都喘不上气的阿哥公主们,这个小阿哥的健康让人一眼就喜欢上。
康熙简直抑制不住嘴角勾出来的弧度,眼尾上扬,他朗声大笑道:“好!好!赏,都有赏!”
康熙身后的佟佳贵妃凝在原地,眼里如同乌云翻涌,情绪复杂,她盼着那个孩子盼了很久,盼着他能够给她的地位再添砖加瓦,万一她这辈子生不出来,也盼着这个孩子能够帮扶佟氏一族。但她嫉妒,心里像打翻了醋坛子一样酸涩,那个孩子那样康健,为什么不是她的?为什么她生不了?难道她这辈子只能帮一个奴才养孩子吗,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福嬷嬷抬手在众人不可见的地方掐了一下佟佳贵妃,迫使她回过神,福嬷嬷轻声说:“娘娘,莫失态。”
佟佳贵妃浑身一抖,眼里的涣散的光又凝聚起来,挤出一个喜庆的笑,凑上前去,“四阿哥这脸型,鼻子都随了皇上呢,日后想必是一个勇猛的巴图鲁。”
“是啊,看这小手,多有力。”
“长得真俊俏呢。”
……
在一片祝贺声中,荣嫔突然响起的声音有些突兀,她皱眉,“四阿哥怎么不哭啊。刚才哭过了吗?”
她生育过多次,自然知道孩子一出生哭的越响亮,身子才越好,这四阿哥看着身体康健,但方才怎么一点哭声都没听见,这不应该啊。
康熙在这方面是相信荣嫔的,他脸色猛地一变,高声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接生嬷嬷扑通一声就抱着四阿哥跪了下去,脸上的血色尽数退去,方才四阿哥出生时,她是按照惯例打了一下的,想听听哭声判断一下,但她第一次进宫,满心想着要是接生了一个皇子,那她能得到的赏赐,金银财宝可太多了,于是也没仔细想四阿哥为什么不哭,只觉得这小阿哥面色红润,呼吸畅通必定康健,先抱出去给皇上看,抢先得一份奖赏。
“奴奴才不知……”接生嬷嬷抱着四阿哥磕头也不是,弯腰也不是,只得抖着双腿承受着皇上的怒火。
这四阿哥,莫非是个哑巴!僖嫔心中一惊,天残在皇室中可是大忌!
她倒不是同情乌雅氏和贵妃,整个承乾宫都出事了她眉头都不会动一下,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怕是日后要遭受不少非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