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未谢过公主,怎可再让公主费心。”苏堇禾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说的话也多了三分诚意,“公主今日是客,哪里有让客帮主的道理。”
话音刚落,两人齐齐笑起来,氛围正好。
说是衡阳侯的洗尘宴,实则是个觥筹交错的人情场,意思意思过后便都起身告辞。
这宴会便到了尾声。
齐珩今日没达成目的还是有些不甘心,等苏言之送他出府时,他又旧话重提。
“小侯爷,孤还是那些话,答不答应就是一句话的事。”他语重心长,“都这个时候了,小侯爷没有依靠实在让孤心难安啊。”
苏言之面不改色,拱手客气道:“太子殿下,微臣力量微薄,承受不起殿下厚爱。”
“衡阳侯还是一如既往的油盐不进。”齐珩冷哼一声,“让孤好生失望!”
苏言之避而不谈,只道:“殿下好走。”
齐珩甩了甩大袖,一脸怒气地走向马车,小厮毕恭毕敬地弯下腰当踏板,将太子送上去。
鞭子一甩,马车晃晃悠悠地上路。
齐珩被连续拒绝两次,闭着眼坐在车内,半晌,手握成拳在木框上砸了一下。
嘭!
好大的声响。
马夫眼观鼻,鼻观心,只当没听见。
黑夜笼罩了整个京城,路上只有马蹄哒哒声音。
而在他们身后,另一辆略小的马车追了上来。
齐潞一眼便瞧见这是谁家的马车。
当即扯着嗓子喊了起来:“太子殿下!太子!”
齐珩正闭目养神,闻声挑起帘子往旁边看去,齐潞正笑嘻嘻地望着他。
“十七妹,原来是你。”齐珩微眯起眼睛。
他与这位小十七并不对付,此时也不知道对方叫他何意。
齐潞双臂都撑在车窗子上,声音不大不小,似是疑惑,“太子哥哥怎么没个好脸色?”
“你管的太多了。”齐珩不愿多答。
谁知齐潞却笑起来,歪着头一脸嘲讽:“我看是没能得偿所愿吧。”
当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吗?
她这位太子哥哥都快把野心二字刻在脸上了,做事狠毒决绝,实在让她亲近不起来。
“小侯爷看着就是个风光霁月的,他是决计不会和你站到一条船上的。”
“十七!”
齐珩的声音中掺杂了怒火,恨不得把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毒哑了。
“我在呢,太子哥哥莫要生气,动怒伤身呀。”齐潞嗤嗤笑起来,她只要看见齐珩吃瘪,她就开心。
哪怕只是过个嘴瘾呢。
齐珩却对她无计可施。
陛下宠爱十七公主,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他一个刚坐稳位子的太子没必要这个时候去挑战皇帝的耐性。
谁知道会不会他前脚收拾了齐潞,后脚就被皇帝责罚。
真是如履薄冰,战战兢兢。
齐珩眼神沉的骇人,直喘粗气。
“孤真是说不过你!”他是真恨上了齐潞。
齐潞不以为然,头从窗子那收回去,那马被打了一下,重又开始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