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聪明,一点就通!”沈星奴笑着夸赞,随即又正色道,“但还不止于此。为了赚更多钱,药铺还会和医士串通,让医士给患者开许多不必要且昂贵的药。你猜孙掌柜是不是这样的人呢?”
乐宁气得小脸通红,他紧紧地握着一双拳头,咬牙切齿的说着:“他可真坏!咱们以后再也不要他进门了。”
沈星奴淡淡的笑着。
“乐宁,你可愿从医?”
乐宁有些意外!这些日子以来,他做事勤恳认真,但也仅限于一些杂活。此刻听到沈星奴的话,他有些意外,但仍忙不迭的点头:“我、我愿意的!”
见他如此上进,沈星奴发自内心的高兴。她从匣子里翻出一本浅显易懂的医书,“这是我小时候外祖给我的第一本医书,你先拿去看着玩。”乐宁无获至宝,欢天喜地的离开了。
小憩之后,季逢安照例收拾了行囊,带着阿禄去为郡伯夫人复诊。偌大的医馆里只留了沈星奴和乐宁两人看家。
沈星奴正打扫着,医馆门口忽然有人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她抬头一看,只见门口倚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妙龄女子,正捏着帕子,好奇的往医馆里打量。见屋子里有个药僮正盯着她,她双唇微抿,轻声发问:
“季医士可在家?”
沈星奴净了手,端来茶水招呼着:“师叔出诊去了,今日怕是见不着。你若是不急,可先同我讲一讲。”
“哦?”女子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里的怀疑丝毫不掩饰,“你也行?”
见她语气轻佻,沈星奴也只是一笑,不置可否。“那你明日再来也可。”说罢,她自顾自的翻看起医书,对着一张穴位图谱钻研了起来。女子却也不离开,或许是想好奇一个药僮竟看得懂医书,于是她凑近了些,想瞧个仔细,这一瞧,她惊讶得险些失声:
“《黄帝内经》!你竟看得懂?”
沈星奴头也没抬,“医家必修罢了,倒不是我非要卖弄。”
女子两眼发光,拉起她的手便往外走,“刚才是我冒失了……你一早便表明了你是季神医的侄子,我却把你当成了一个小药僮!神医的侄子定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你快随我同去,去瞧瞧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哥哥!”
“……”沈星奴被上赶着拽进了轿子里,她摸了摸有些松垮的发髻,还好还好,没有散……
她不安的往远处挪了挪,脸红红的提醒道:“姑娘,咱们同坐一辆软轿,会不会不太好?”为了行事方便,她素来做男子打扮。女子却大咧咧的说道:“不要紧,没人瞧见……”
出于好奇,沈星奴问:“敢问阁下是哪家府上?”
“咳咳,长公主府。”
“长、长公主府……”沈星奴的瞳孔一瞬间扩大,她倒吸一口冷气,拼命扒门,“放我下去!快放我下去!”
长公主性格暴戾,对膝下的一对儿女疼爱无比,只是那燕闻世子却不知什么原因,从小便是病殃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