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朝夕精致的小脸没有清醒时那么锋锐,在不大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十分柔和。她很不客气地将小脸枕在他的腿上,磨了磨牙,轻鼾声更加响。
因为季朝夕的贴近,江寒洲喉结滚动两下。
他很想推开她,可鬼使神差地没有动手,不知道保持这个姿势多久。
季朝夕突然低低地呓语:“妈妈……”
她想她母亲了?
江寒洲感觉隔着单薄的真丝布料,传来湿糯的触感,他以为她流口水了,嫌恶地低头,发现季朝夕羽睫上湿漉漉的。
哭了?
他片刻错愕。
季朝夕平常嚣张跋扈,他以为她是没心没肺的女金刚。
她像只受伤的小猫靠他越来越近,熟睡中发出软糯的啜泣声,粉粉的唇不停地张合:“妈妈,妈妈……”
江寒洲的心被她的哭声牵动,紧紧地揪着,他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她。
季朝夕睡梦中感觉后背传来一阵阵温热,有人在摸她!
她一向机警,立马醒了一大半,过肩摔的动作已经被她刻在肌肉记忆库里。
季朝夕麻利起身,稳住重心,抓住一条结实的小臂,一带一背:“呀,去死吧,臭流氓。”
一切发生得太快,江寒洲没有反应过来,被瘦瘦的季朝夕摔在床上。
季朝夕也发现不对劲,脚丫子踩的地方软软的,重心没有想象中的稳当,一个趔趄,趴在江寒洲挺括的胸膛上,还没有卸妆的口红蹭在他的浅灰色睡衣领口。
四目相对,空气凝固。
江寒洲俊美的脸上沉得要滴出水来,他刚刚攒着对她的心疼在受到双重袭击后荡然无存,牙齿缝里蹦出三个字:“季朝夕!”
“是你先对我动手动脚的。”
季朝夕先发制人,占着理再说,虽然心里有点虚,毕竟是她先霸占了他的床。
“谁会对一个睡觉打鼾磨牙讲梦话还哭鼻子的女人动手动脚!”
江寒洲冷冽的表情像是要把季朝夕吃了。
季朝夕……
她有吗?
她底气不足地辩驳:“那你在我背上摸来摸去地干嘛?”
江寒洲好心安抚她,却被她倒打一耙,黑眸半眯着,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季朝夕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纤手紧紧地攥着他两侧的睡衣,但气场不能输,瞪了回去,比狠谁不会呢。
两人大眼瞪小眼良久,气氛突然微妙起来。
季朝夕只觉得怎么越来越热,是不是没开空调,但明明有冷气啊。
“还不起来。”
江寒洲的声音变得沙哑,在静谧的封闭空间里,季朝夕他的声音竟然觉得分外性感。
“哦。”
季朝夕用看变态的眼神看着江寒洲,就这?
头牌。
她大牙笑掉:“哈哈哈……你……。你是怎么变成头牌的,专门找没需求的富婆吗?”
江寒洲面部肌肉一紧,顺着季朝夕的眼神看到灰色睡裤上的画面,眼角抽动两下。
这个死女人当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