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沈玉娇猛地用刀划破谢珉的食指指尖,黑紫色的血迹从谢珉的手指头流到地上,足足十息,沈玉娇才把银针从谢珉身上依次取下来,然后止血。
待谢珉的手指包扎好,地上的血迹也被沈玉娇清理干净。
血迹有毒,清理的时候万不可沾染到手上,故而,沈玉娇直接拿起谢珉挂在一旁的月白中衣擦拭干净。
许是排出了许多毒血,谢珉觉得自己往日里胸闷气短、有气无力的症状好像散了几分,扭头见月白中衣染上毒血,反倒是生出了几分玩笑。
“我的衣服你用来擦血?”
“你的衣服上沾染的药香味太过浓郁,继续穿下去,毒又会被你吸入身体里,那今日的解毒便没有意义。”
谢珉挑眉询问:“你的意思是,我这个房间也要换换了?”
沈玉娇轻摇了摇头:“那倒不用,只这些衣服不要穿了,还有被褥等都换成新的。至于房间里的气味,平时勤开窗,通通风,再者一会给你开点祛毒的药材用来熏蒸房间便可。”
谢珉见沈玉娇执笔写药方,静默观察自己的身体状况。
他先是伸手慢慢收拢成拳,随即扶着炕边,慢慢的沿着屋子走了一个来回。
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说明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以往这些简单的事情他根本就做不成,如今他身体里的力量仿佛正在觉醒似的。
谢珉想,他是不是可以大胆的想象一下未来?
活着对他也许不再是奢望!
谢珉中的毒不比寻常,沈玉娇写药方的时候斟酌再三才敢提笔,若是有大夫在此便会发现,药方上的用药可谓是大胆至极。
沈玉娇一共开了三幅药,一副是用来熏蒸房间,一副是用来泡澡的,还有一副是他自己喝的药。
沈玉娇留下药方后再三叮嘱管叔用法,临走时告知三日后会再次来问诊,便着急离开。
算着时间,她出来已有大半日了,若是再不走,爹娘在家里该担心了。
再者,依着她对李婆子的了解,这会她在家里还指不定怎么抹黑自己,所以,她要回去揭穿李婆子的假面目。
果然不出沈玉娇所料,沈玉娇凭着原身的记忆推开了那道虚掩着的木门。
木门发出嘎吱一声响,院子里骂得起劲的李婆子像是见了鬼似的,指着沈玉娇说不出话来。
站在李婆子身后的孙女沈大妮见奶奶这幅样子忙走上前询问:“奶奶,你怎么了?这是玉娇啊,她不是割猪草去了吗?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也不见身后的背篓?”
话落,沈大妮故意朝着沈玉娇挑了挑眉。
若是按照以往,李婆子铁定冲上来打骂她一顿,眼下许是她心虚,伸手指着沈玉娇,嘴巴嗫喏说不出话来。
田桂兰见沈玉娇回来了,挺着大肚子快步朝沈玉娇走来。
“你这孩子,你去哪里了?你奶奶说你割猪草去了,你的背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