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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
安然被烫了般收回手,窘迫地地解释:“我,我只是想叫醒你……”
乔御仁直起身,目光仍旧是那特有的温和,刚刚的冰冷仿佛是她的幻觉。
安然放下东西:“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她起身就要走。
没想到乔御仁抓住她的手:“你也没吃晚饭吧,一起吃点吧。”
“我不饿……”
“吃完再去病房。”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安然只好坐下。
乔御仁将粥推到她面前,自己打开牛奶喝了起来。
“这是给你买的。”安然皱起眉。
乔御仁揉了揉眉心,语气平和:“你身体不好,需要抵抗力。”
安然心绪微动,欲言又止。
刚刚的话,他没有听见吗?
一时间,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失落……
次日。
安然准备去帮安父买饭,却在电梯口碰上了楚婷。
碍于乔御仁的关系,她也只能打了招呼:“楚婷姐。”
“昨晚我来找他,全都看到了。”
楚婷开门见山的话让她面色一滞。
面对安然错愕的眼神,楚婷语气冷淡:“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也应该清楚,御仁一直只把你当他的亲人,你不该用错感情。”
安然咬着唇,慢慢握紧了拳。
亲人吗?
如果是亲人,自己的关心算是越界了吗?
楚婷语重心长似的劝道:“然然,你继续这样只会伤害御仁、伤害你自己,所以早点放手吧。”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她缓缓走了进去。
安然僵在原地,像是遭受到了什么沉重打击。
放手……
她真的要放手了吗?
之后一段时间,安然故意避开乔御仁,哪怕他来看安父,都找借口出去躲着。
夜晚,窗外又飘起了大雪。
安然洗了把脸缓解疲倦,心情仍旧低落。
她深吸口气,缓和好后才准备回病房。
可刚过拐角,发现医生和护士推着已经陷入昏迷的安父朝急救室奔去。
安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爸爸!”
护士拦住她,耐心劝慰:“家属请在外等候。”
“嘭”的一声,急救室门关闭。
安然靠着墙,缓缓滑座在地。
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压住那排山倒海的恐惧。
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才出来。
安然踉跄上前,可还没开口,医生就摇摇头:“我们已经尽力了……”
无力的话像把刀扎进安然心脏,痛的她险些瘫倒:“不……不会的……”
她疯了般冲进急救室,看到的却是手术台上奄奄一息的安父。
“爸爸……爸爸!”
听见安然带着哭腔的呼唤,安父缓缓睁开眼:“好孩子,不哭……”
他竭力抬起手,抚着她满是泪水的脸颊:“没能好好照顾你长大,是爸爸这一生的愧疚……”
安然拼命摇头:“爸爸,你不要走,不要留我一个人,我求求你……”
她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失去爸爸。
没有爸爸,这还算是个家吗?
安父含着泪水,气息越渐微弱:“答应爸爸,以后……要快乐……的活下去。”
安然点着头,泪水大颗大颗掉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安父苍白一笑,眼神逐渐涣散。
他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轻轻叫了声:“然然……”。
下一秒,贴在安然脸颊旁的手重重垂落。
心电仪也响起冗长的滴声,刺耳而绝望。
安然紧缩的眸子颤抖着,终于崩溃大哭起来。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