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叙深远赴国外留学后,苏璃雪幻想过无数个跟他久别重逢的场景。
但从未料到,会是在他的订婚宴上。
周叙深眉眼依旧疏冷,沉声问她:“苏璃雪,三年不见,连招呼都不会打了?”
清洁工服下的皮肤痛痒不已,苏璃雪紧握手中拖把。
她一字一句:“哥哥,好久不见。”
帝都。
丽景大酒店内,觥筹交错。
苏璃雪站在香槟塔倒塌的狼藉前,看周叙深牵起身边女人的手,郑重向她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妻,杜若月。”
这话就像巨石,沉沉压在苏璃雪心头。
她目光下移,望着周叙深紧牵杜若月的手,脑中渴望疯狂滋长。
她也很想被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
生病以来,只有被周叙深触碰,她的症状才能有所缓解。
苏璃雪理智线崩溃,她颤抖着伸出手去:“哥……”
恰在此时,杜若月温婉的声音如冷水浇下。
“叙深,从前没听说你有个做清洁工的妹妹。”
苏璃雪怔住,茫茫然抬起头来。
周叙深剑眉微蹙:“邻居家的小孩,没有血缘关系,只是喜欢缠着我叫哥哥。”
话中凉薄,一如当年拒绝她的表白。
苏璃雪胸口淤堵得愈发厉害,她垂下头去,胡乱言语着。
“哥哥,我过敏症犯了,得先走了……”
撂下这句话,苏璃雪慌忙离去。
杂物间里。
苏璃雪忍得满面通红,她蜷蹲在角落里,不断抓挠着胳膊。
细嫩的手臂上,很快被她抓出道道血痕。
为什么她会得这种恶心的病?
肌肤饥渴症。
因幼年缺少关爱而产生的心理疾病,只有不断进行肢体接触,病症才能有所缓解。
而苏璃雪的病症比常人更为严重。
她只有周叙深,这一剂解药。
家中没破产前,父母常年在外做生意,说是周叙深将苏璃雪拉扯大都不为过,所以苏璃雪对他产生了极强的依赖感。
可惜往后,她再也没有依赖的资格。
苏璃雪鼻尖一酸,杂物间突然门砰砰作响。
同事在外头骂:“苏璃雪,你干不了就回家,订婚宴散场都不出来帮忙收拾,你是想累死谁……”
苏璃雪赶忙收敛情绪,拎着墩布水桶,拉开了杂物间门。
她唯唯诺诺:“李姐,对不起……我这就去干活。”
话落,苏璃雪小跑而去。
酒店宴会厅。
宾客们早已散去,空荡大厅里,只余周叙深挺拔的身影。
苏璃雪没想到他还在,四目相对间,她呼吸微凝。
而周叙深已阔步走到她身前,紧接着,一盒过敏药递了过来:“拿着。”
苏璃雪最后的防线,瞬时溃败。
隐忍三年的渴望如潮水般涌来,身上痛痒几令她昏厥。
苏璃雪无助看向周叙深,颤手朝他伸去:“哥哥……我求你,再抱抱我好吗……”
只用一个拥抱,她的病症就能治愈。
忽地,手背一痛。
周叙深将她的手重重挥打开,眼中嫌恶不掩分毫。
“苏璃雪,三年不见,你还是轻浮得令我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