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皇病情,无论如何也是比苏宁重要。
借人这话,他当儿子的,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于是,只好深深看了眼潜龙殿那紧闭的朱红色大门,随元初快步离开。
出去宫门口一问,才知晓苏月卿压根没进宫,而木公公到现在没回来!
“怎么会这样?”
萧珩一愣,回神后对元初,“去查!”
……
不知道昏昏沉沉迷糊了多久,梦境乱糟糟的,一个画面接着一个过去。
苏月卿在梦里呼喊着,撕心裂肺。
心头的疼那么真实,她难过得哭,绝望的哭,在梦里无所遁形,泪流满面。
醒来的时候,却什么都不记得。
禁药有抑制脑电波的副作用,梦刚掠过很快就消散了。
醒来后,她只是失神了一会儿。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心居的床上。床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温厚的手掌一下、一下拍打在她肩头,像是哄小孩那样哄着她,把她从地狱拉回了人间。
“先、先生?”
苏月卿看清楚是他,两股眼泪没忍住,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太难受了。
她今天受了那么重的伤,快死了都没人在意。
曾经挚爱,最后只剩下一句让她生不如死,她就算是再坚强,接连经历两次死局,这会儿也感觉精神有些崩溃。
男人伸手,抹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嗓音无比低沉,“不要哭。”
很短的三个字,却好似压抑着一场风暴,沉沉叹了口气,又道,“你放心,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实现。”
愿望?
什么愿望?
苏月卿愣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男人已经起身,拍怕她的肩头,道,“你先好好休息,我过两日再来看你。”
他的脸色很沉很沉。
也没解释为什么,但是看上去很生气。
苏月卿不好挽留,加上身上伤没有好利索,只好对银衣,“银衣,你送送先生。”
“是!”
银衣讳莫如深地看了眼男人,低着头无比恭敬地送他出门。
苏月卿目送他离开,回想着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有些诧异地问影月,“我记得,之前公公要带我进宫……怎么突然回来了?”
影月闻言欲言又止。
他们四人跟了苏月卿,本就藏着很多秘密,这叫她怎么说?
想了半天,才道,“木公公说,您伤得太重,即便是进了宫,估计也没法子救人。所以,便直接把您送了回来,先养好了伤,再接您进宫医治皇上。”
苏月卿闻言沉默了一会儿。
那这么看来,皇上的伤应该也不是特别严重,至少不是非她不可。
那宫里,怎么就恰巧派人来了呢?
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却又想不明白。
她以前只是平襄侯府的女儿,平襄侯那个爵位就跟纸糊的一样,在京城压根没什么地位,她接触不到皇家,更别提想明白宫里的事情了。
索性,也就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