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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玄色,当初死活不肯告诉我“无神之序”的秘密,害我如今毫无准备。
话又说回来,制约着风信子、苏画、皇帝陛下,甚至所有人的禁制,为什么独独于我没有丝毫作用?我早该想到的,拥有诸多不容于九州的能力的我本就是特殊的存在,麻烦事不找我找谁。只希望风信子真的会被我骗到并治好我,那样至少硬件措施跟上了不是。
思考的同时,风信子也在权衡利害。半晌,他泄愤一般,踹了一下桌子。
“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
“就凭我是九州内唯一一个可以真正使用仙术的人。”一路摸索至书桌边,我从一叠纸张中抽出记忆中的那张宣纸,以镇纸压平,淡淡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解开禁制为的是除去体内的蛊虫,对么?”
“苏画那东西告诉你的?”他反问,复又语带讥诮,“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不是说你失去……能力了吗,我不会医一个无法解开禁制的废物。”
动作缓慢地对折起宣纸,我认真且仔细,头也不抬道:“你似乎是忘了一件事,我的脉画拥有改造画纸体质的能力。我想,除去画纸体内的蛊虫并非什么难事吧,哪怕苏画的蛊虫是以仙术炼成。”
风信子仍在质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先把自己的蛊解了。”
“作为一名医生,医者不自医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宣纸被我折过两层,我眨了眨眼睛,望向风信子的方向,道:“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许你‘言制’以外的特赦。所以,你要么滚蛋,要么我解你‘言制’除你蛊虫,你治好我;二选一,你选哪个?”
“可……”
我懒得再同他废话,指间径自用力一拉,撕裂了手中的宣纸。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有东西从残破的宣纸中涌出,顷刻间遍布房间。
风信子叫了一声“阿雪”,紧接着便倒在地上痛号难止,应是体内的摧情蛊发作了。
我从他情钟意浓的一声“阿雪”中,听出了太多滋味。
上回解释过我拥有具象画中事物的能力,然而我并未提到的是,除此之外,我还能再现画中场景。
刚才撕掉的宣纸,是我在皇宫养伤期间所画的一幅幻画。
当初因苏画一事,皇帝陛下再没限制过我画画,所以我才有机会画下柳邪思念爱人的那一幕。当夜画完柳邪的幻画后,我顺手将幻画收入怀中,不想转身便被风信子掳出了皇宫,所以这幅幻画我一直带在身边。
不要问我一介瞎子是怎么画出画来的,作为一名画师,一名顶级的画师,闭目绘图纯属小儿科好吗。虽然感受柳邪的姿态的过程相当吃力,但是一旦脑海中的画面成型了,再由画笔描绘下来便是如本能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况且柳邪当时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令我印象深刻。
就同苏画所说的那样,面对所爱之人,触不得,念不得,求不得,爱不得,偏生舍不得。在这样摧心的煎熬下,柳邪却能始终如一的淡然儒雅。我想象不出他的内心有多坚强,抑或是两人的爱对他来说并非放不下的羁绊,不过倘若真是如此,柳邪也不会坐在灯下呵手默数曲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