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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上前,紧攥的手止不住的发颤:“我哥的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明明答应她会护兄长性命!
霍霆琛面色不改,从怀中拿出一张认罪书:“他一人认下了所有罪。”
顾瑶浑身一震,颤着手接过,赫然瞧见末尾落下的‘顾辰’二字。
那字迹熟悉到这十几年来入目刻心。
这一刻,她只觉得手中轻薄的纸犹如千斤坠。
“为什么,我哥哥明明没有错,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霍霆琛眸色渐深:“他是为了让你周全。”
顾瑶呼吸发滞,眼眶泛热。
原来那日在牢中的不安不是错觉,她哥竟是早已打算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
忍着鼻腔的酸涩,顾瑶哑声问:“我哥的决定你早就知道,所以才会给了我那假死药,对吗?”
霍霆琛没有否认:“离开京城,别辜负了你哥的遗愿。”
顾瑶呼吸变得沉重,竭力维持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形。
她攥着认罪书的手不断收紧,再度问:“我哥的尸身在哪儿?”
霍霆琛平声告知:“已埋进顾家祖坟,入土为安。”
顾瑶颤着手将认罪书折起,贴身放好,后大步往外走。
忽听身后传来霍霆琛冷硬的警告:“此事已了,你不要再白费力气。”
顾瑶脚步一顿,蓦然回头:“不可能。”
她嗓音沙哑却字字坚决:“我们顾家世代忠烈,绝不会平白担这冤屈。”
迎着顾瑶坚定的眼,霍霆琛本还欲说的话无法再出口,只能目送着她离去。
顾氏祖坟地。
顾瑶看着新竖起来的第三尊墓冢,眼尾忍不住泛红。
每次出征前,她都会来这里祭拜一次爹娘。
因为她怕上了战场,便是最后一次来看。
如今自己侥幸活下来,所有的亲人却已经埋入深土,身边再无人可依。
顾瑶缓缓跪下来,一点点摘去墓前的青草,眼中茫然一片。
“爹,娘,兄长,我们顾家世世代代镇守姜国,一片忠心肝胆扶持社稷,为何会沦落于此,难道真的是我们错了吗?”
可是无人应答,只有一片凄凉的冷风。
这一日,顾瑶不知道跪了多久才离去。
之后她便开始托人打探消息。
现在要寻个结果,必先找到那场蛮夷之战背叛她的那名将领林鸿。
昔日她带过许多兵,也有不少忠心耿耿的部下。
消息传出去后,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顾瑶也终于找到了林鸿的家。
宅院在远京的城郊,周遭一片宁静,不知是何缘故,有种压抑的气氛。
顾瑶刚走到门前,便见一位披着孝布的女子推门走出。
她眸色微不可闻地一颤,忍着疑虑,上前问询:“这里可是林鸿将领的家?”
那女子闻言反问:“你认识我夫君?”
而待顾瑶点头,她眼眶却泛红,漫上泪:“那你可否告诉我,为何我夫君从蛮夷归家后,第二日便自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