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后悔莫及,试图说些什么挽回点面子,丛云霄却拉着丛枝走了。
今日一战不用多少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听闻女儿晕倒的荀主君心肝痛得不行,在家中哭了好久,还想进宫向自己哥哥告状,被荀风妍及时拦住。
“爹!孩儿已经够丢脸了!你能不能别添乱了!”
荀主君泪眼朦胧,爱怜地看着女儿:“傻孩子,你就是太良善,才叫人欺负到头上。“话毕又捂着胸口直心痛,被两个侍奴搀扶着坐下。
厅内走进一个戴着幕篱,身量颀长的男子,正是荀风妜。
“哥哥你去哪儿了?”荀风妍问。
“父君。”荀风摘下幕篱递给红玉,神色无波无澜,朝荀主君颔首后回答道,“我去墨画斋看画了。”
墨画斋陈列的画都是精品,他闲来无事就爱上那里看看,这点荀府上下都知道。
荀风妍对字画诗书又不感兴趣,就没问了,叫荀风妜劝劝自家爹便回书房了,她的《道德经》还没抄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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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里没什么动静,千凌白天很少在府里,估计回来才能知道,罗琦玉常与那些贵族主君们来往,应该已经知道了消息,但也没说什么。
剩下那个千漓,自从穿越那天撞见她布料稀少的身体后,就格外避着她。
房间内的罗帐下,千夏脱了衣服,只着一件密合折枝抹胸和一条乳白色薄裤坐在圆凳上,正由一位医者按揉手臂和肩背。
她闭着眼,感受着富有力道的手在骨肉上按压,将浑身的疲乏和酸痛之处揉散开,有时候会很痛,但痛过之后迎来的就是快活,比现代那些养生馆的师傅手法还要好。
医者见她眼皮不住往下掉,轻声问道:“郡女可要上床再按?”
“嗯。”千夏撑起精神站起来,医者替她拨开珠帘,她脸朝下埋入枕头,医者坐在床沿,继续按摩。
一套按完后,医者退出房间对绿蟾说:“绿蟾公子,郡女已经安睡。”
“有劳大夫了,这边请。”绿蟾露出笑容,一边送出银子一边送她到院门口。
转头回院时不曾想撞上一片雪青色,嗅到上面精致华贵的馥郁芳香,他慌忙跪地请罪。
罗绮王在他开口前吐出一句:“想脱奴籍吗?”
他这话不过是走个过场,奴籍谁不想脱,但此事难如登天,侍奴们最多放心底想想。
绿蟾以为这是在敲打自己,慌得伏下身子,正欲说话却再次被他截过:“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说话。”
他的语调平淡中泛着冷意,含着位高权重者惯有的俯瞰。
绿蟾咽下喉咙里的话,一颗心像被一只手来回拨弄一般摇摆不停,他不确信郡君话中所含的意思,是在考验自己的忠诚还是真心询问,此刻他的脑子像塞满了一团浓雾,难以分辨哪个选择才是正确的。
须臾,他感觉到郡君散发出来的不耐,一咬牙磕头说:“奴想脱籍,求郡君开恩。”